最后,她心浮气躁地猛然一下从绣榻蹦到了地上,双脚着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尔后,她匆匆趿上一双便鞋,拿上那本肇事的话本,就跨出了卧室,直奔西侧的书房。
“……晏长定!”她没耐心地随意笃笃敲了两下书房紧闭的房门,就想推门进去。
好在小侯爷并未让她多等。屋内随即传来他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
“琼临?……进来吧。”
谢琇一下子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向他的书案前。
小侯爷放下手中的毛笔,从容地抬起头来。
他的书案上凌乱地散放着一些纸张和书籍,有些纸上写着字,但他好像并没有急于在她面前遮掩或收拾的意思。
不得不说,虽然谢琇是个有节操的人,并不会去看那些文件,但小侯爷做出的这种全身心信任她的姿态,可真是很令人身心舒畅的。
……当然,她一想到手中那本书上的诗,刚被刷高的感动程度就又往下掉了五个百分点。
小侯爷不动声色地把手边那几张写满字的纸整理了一下,叠在一起,目光却落在谢琇的脸上,看着她隐然有丝红潮的脸颊,好奇道:“怎么了,琼临?”
谢琇尬了片刻,索性径直把印着那句诗的一页摊开,摆到了小侯爷的面前。
小侯爷垂目去看那页书,一看之下,他脸上的笑意就加深了一些。
可是他依然满脸无辜之色地抬起眼来,问道:“琼临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谢琇:“……”
别人写密信都用高大上的大百科全书或者年鉴——她记得福尔摩斯探案集里就有这么一出,密信里只有数字,对应年鉴里某一页的某个单词,最后拼出整句话——怎么小侯爷投递密信,不但不用密文编写,反而还用这种肉麻狗血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