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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琇又问谢太傅, 郑蟠楼的父亲郑故峤有何事迹,与永徽帝关系如何。

这个谢太傅倒是知道一些。他说郑故峤对皇上忠心耿耿, 皇上对他也多有倚重。郑故峤此人虽做不了甚么大事,关键时刻魄力也不足,但于细务方面还是有些长处的,因此皇上有些私事,小到还是当皇太子的时期想在宫外买点民间小吃,大到继位之后为太后寿辰采办贺礼,基本上都是交给这位奶兄去办的,每一次也能办得十分妥帖。

谢太傅又说,皇上十分信任郑故峤,他去世前,最高曾经做到过云川卫指挥使的职务。

谢琇:“……”

这个职务她就是绕不开了吗!怎么调查个犯人家属,还能听到一遍!

她悻悻问道:“那么,这位郑大人是何时故去的?”

谢太傅这一下却好像拿不准了,他捋了捋自己那一把修整得格外有文人风范的胡子,思考了一阵子,还掐指计了一下数,方道:

“为父也记不太清了……许是十二三年前?那一年没甚特别之事,因此印象不太深刻……”

谢琇:“……”

他们此刻正坐在太傅府的书房之中。谢琇也便顺手从谢太傅的书桌上拽过来一张纸,拿笔在纸上随手记下了这个不准确的数字。

或许是她脸上的嫌弃之色有一点儿明显,谢太傅显得讪讪的,争辩道:“那一两年真的很太平,前朝后宫,什么大事都没发生……也不是甚么皇上皇后逢五逢十做大寿的整日子……真的一点借鉴来记下具体日子的凭依都没有……”

谢琇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一心多用,手底下写得太过顺手了,而差点把汉字的“十二三年前”随手写成阿拉伯数字,险些穿帮,把自己生生吓得精神起来了。

但是谢太傅这一番分辩之词出口,她却猛然直起了背脊,一瞬间就把目光投向了谢太傅。

谢太傅:“……什么?”

这个逆女,怎么一瞬间眼珠子冒光,明晃晃得简直像是夜间屋顶上的野猫似的!险些吓他一跳!

是他说错了什么吗?他又回想了一遍,却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