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烛火之下,那露出来的一片胸膛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光润而美味。
谢琇的眼珠子在那里停留了一瞬,立刻又颦眉垂目,做出一副“思君令人忧”的表情。
因为她的目光在他胸膛上停留的时间过于短暂,小侯爷并没有注意到。然而她那一副略有些忧虑的愁颜,却毫无疑问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怒气冲冲脱衣的动作忽而一顿,原本打算把外袍甩在榻上,好借此发泄一下内心情绪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他拿着外袍的手微微一顿,尔后将那件外袍随手放到榻上——并没有甩上去——然后顺手从榻上拿起那件预备他更换的鸦青色绸袍,展开来一边往身上披,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
他看到谢大小姐仿佛忽然被这个问句惊醒过来似的,受惊似的抬起眼望过来,很快就掩饰一般地笑了笑。
“……郎君可有忧虑?”
……竟是直言相问!
晏行云正欲把手臂穿进绸袍的袖中,闻言也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今晚身上沾染了太多脂粉香气,谁叫那些人密谈偏偏爱去画舫上,还要叫了伎子作陪?
他可以逢场作戏,但他懒得做戏。
谈的是火烧眉毛的事,手里还要做些下作风流事,仿佛这一个晚上不倚红偎翠、吃两口香脂,就甚么事都没做成似的。
晏小侯自己厌恶这样,但他不会强行要求与他合作之人不能这样。
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旁人私德不修,与他何干?
只是,他从前也不必给其他人交代。
现在他成了亲,为了安抚对他还极为有用的夫人,究竟需不需要剖白一番呢?他还没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