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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应弦:“……嗯。”

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有此一刻,她身着嫁衣,依然站在他的身边,两个人一齐仰望着窗外夜空里的焰火……

那已经很好。

他没有恳求她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一起逃走。她也没有恳求他抛下一切家国大义,从此跟她浪迹天涯。

他们心里都明白,那一切至此已经都是不可能之事。

即使他再愿意用自己的官位、前途与功勋去换回她,也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北陵陈兵边境,蛮族虎视眈眈。不是她去,也是别人。不会有任何例外,也不会有任何恩典。

他真恨不能亲赴边关,以身代之。即使是将此身抛掷在战场上,也比安坐京中尸位素餐、躲避在一介年轻女郎的裙裾之后受她的恩惠照拂,要好上一万倍!

但是他心里很明白,永徽帝素来平庸无能,又已经被长年的病痛消磨了所有的锐气,甚至无力弹压杜家,任其壮大……

若不是小折梅与那位末代皇孙赵如漾,借着“天南教”之名联手做局,一道将杜家拖下水,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又顺理成章地将这绝好的良机和把柄一道送进被弹压得很厉害的张皇后一脉手中去,那么今日的朝堂之上,说不定还是杜家势大,连中宫皇后、嫡皇子仁王等人都要退避一射之地。

被永徽帝当作心腹任用多年,他其实也算了解永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