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应弦追之不及,长叹一声,胸中依然涌动着无数的问题和无数的话语,然而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但小折梅的表情,却随着赵如漾身影的渐渐远去与消失,而变得平静从容起来。及待盛应弦放下了持剑的手,她甚至长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别的了。”她的语调里有些故作轻快的意味。不知为何,盛应弦心头忽而一悸。
那种细微的抽痛一瞬间令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可是他并没有说别的,而是微微颔首。
小折梅凝视着他,不知在他的脸上品出了什么别样的含义,她轻轻地笑了。
“你在害怕吗,弦哥?”她单刀直入地问道。
盛应弦:!!!
小折梅不愧是刚刚毫无预兆地就把至暗的真相一股脑儿都掀开在他面前的人。现在,她也将他心底那点阴暗的想法,那些他甚至都不敢去反躬自省的部分,都全部掀开在了他们两人之间。
没错,他是很害怕。
他不敢去想小折梅是不是已经厌恶了他,是不是因着他父祖所做之事而迁怒于他……他甚至不敢多问一句纪叔父当年的病故背后,还有没有旁的阴谋……
小折梅方才叙述其父过世前身体变坏一事之时,用的措辞是“本以为是以前留下的暗伤所致”。
盛应弦并不是个蠢人,此刻若有所悟。
可是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几度努力,才挤出一句话来。
“你……方才曾说,令尊病势,似有蹊跷……”
接下来的几个字,几乎要耗尽他的全部力气。
“……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