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长宜公主娇嗔道,脸上也浮起一丝红潮, 却不知是因为含羞,还是因为尴尬。
“如今还说那些事作甚?你瞧那盛六郎对我赶尽杀绝的意思,可是还曾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
袁崇简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轻松。
“公主这般,倒是真让在下好奇,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悠悠说道。
长宜公主脸上红得更甚,有点恼羞成怒,忍不住伸手虚虚在袁崇简放于桌上的那只手的手臂上拍了一拍,道:
“还能有什么旁的吗?……无非是那些手段略用一用,可惜当年的盛六郎,不但是个硬脾气,而且还仗着父皇信重他,一口拒绝,还斥责我即使身为天潢贵胄,也不应肆意妄为,害我反而被父皇数落了几句……”
袁崇简悠然道:“啊。”
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相信长宜公主避重就轻的说辞。但正是因为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反而让她感觉好过了一些,仿佛当年也好、如今也好,在盛六郎身上所受到的那些挫败,全然不算什么;因为她可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所谋者已然不只是单单一个盛六郎了——
这么想着,长宜公主忽而又振作起来,笑道:“郎心似铁,徒呼奈何——好在今时今日,我终于也可以报复回去了。”
袁崇简终于将那杯晾温了茶端起来送到唇边,闻言斜斜瞥了她一眼,眼风从杯缘上送出去,唇角在茶杯的遮掩下微微一翘。
“公主真是个快人快语之人啊~”他戏谑似的说道。
长宜公主笑道:“我还怕什么?如今有袁公子你替我筹谋,得了那般得力的臂助,是一定要把这潭水搅得更风波迭起的!哼,没道理个个都要我明大义、讲大度地退让,我乃天子掌上珠,他们是什么?也值得我一退再退?”
袁崇简放下茶杯,拊掌道:“正是这话。将来若是哪一位王爷得了势,难道公主就不是长公主了吗?不是他们的长姊了吗?说话就没分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