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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如遭电殛的几行字。

“如惊吾徒,为师有个不情之请,万望你看在为师已不久于人世,且昔日毫无保留将一身本领悉数传授于你,将你当作自家亲近子侄的份上,替为师了却这桩最后的心愿。”

“吾儿槿月,虽被为师惯得有些骄纵,但好歹亦是为师悉心教导,文武两道,皆有涉猎,将来想必亦会是你的好帮手,且从多年前就一心只系于你身上,为师觍颜,将她终身托付于你,万望你念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善待槿月……”

“如惊吾徒,已是国之栋梁。恩师此生终究能为皇上、为大虞培养出一良才,已可瞑目矣。”

盛应弦记得恩师虽然不似一般名声在外的大儒那般盛气凌人、矜才自傲,但也自有风骨;但这封遗信的语气甚为凄哀,放下了全部身段,几乎是在恳求着他娶宋槿月。

……就好似浑然忘却了江北盛家村,还有一个纪折梅那般。

恩师自是不会年老昏聩到如此地步,那么,就是恩师拼着这一生的清誉不要了,也要为小师妹的日后铺路?

盛应弦愈想,脸色愈是沉凝。

……也就错过了宋槿月愈来愈苍白的面色。

他走了神,自然也就没听清楚小折梅接下来的话。

谢琇语气淡淡,声音也不高,但一字一句,皆是极具分量。

“宋先生一生清誉,何等难得,还望宋姑娘能替令尊善自珍重,不要全折在了这等不能如愿的地方。”

宋槿月:!!!

一记重锤。

这个盛家村的孤女究竟是出手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