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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栎潇眉眼清俊冷淡,看不出一丝情绪,他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下黑色的瓶身,递给鬼针:“这是我用百种毒虫和毒药草混合调配的毒药,还没有找人试验过,你很幸运,能够第一个死在它的手上。”

鬼针跪着,沉默着,没有伸手接。

云栎潇就这么维持着递药瓶的动作,一盏茶的功夫后,他清冷开口:“该上路了。”

鬼针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双眼在短短几秒内布满了红血丝,像要吃人一般,然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毒药:“我从成为少主的侍卫开始,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你要我死,我就为你去死。”

“可是,少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听说你在大殿上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替我说,现在还可以这么冷静的把我当做药人来给你试毒!我的生死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是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件随便可以扔的衣服,是吗?”

云栎潇双手交叠到身后,轻轻勾了下薄唇,冷酷无情的眼里终于有了笑意:“你不是衣服。”

鬼针愣住了,随即眼底开始隐隐有期待。

云栎潇将他的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缓慢的,厌弃的,冰冷的:“你的命,并没有我的衣服值钱。”

羽寒阳原本是带着报复的快意过来欣赏这场主仆之间的虐杀的,他一想到能够看到云栎潇的痛苦,挣扎,懊悔的样子就身心舒畅。

可是云栎潇没有他所能想到的任何情绪,非但没有,他甚至还冷血到,仿佛面前跪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可以随意捏死的虫子。

羽寒阳分不清了,刚才大殿上那个会因为羽凌威偏私而眼底含泪的云栎潇,和现在他面前这个没有心的怪物。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这样的云栎潇已经不是让他忌惮了,而是恐惧,深深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