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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把茶盏端走后,文老将云栎潇左手和右手都把了一遍脉,又认真地检查了他的瞳孔,还看了舌苔,才缓缓问道:“栎潇公子……昨日是否遇到了情绪起伏较大的事?以至于急火攻心,造成心脉郁结,疏通不畅?”

整个羽氏遍布着羽寒月的眼线,云栎潇知道羽寒月人都到这里了,他夜半惊动门外侍卫的事肯定也瞒不住,假装无事反而不妥当,于是低声回答:“是,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可能是被吓到了。”

羽寒月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这是一个惯常的宠溺动作,淡笑着问:“是什么噩梦,能把栎潇弟弟吓成这样?”

羽寒月对此很是好奇和讶异,他这个弟弟虽还未及弱冠,但自小就与毒虫毒药等凶险的东西为伍,在地牢里替他刑讯拷问的时候,更是杀人不见血,也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会柔软可爱一些。

一条人命对他来说都还不如一只虫子做的药引值钱,说他胆大包天,无心无情都是轻的,竟然会被区区一个噩梦吓成这样?

云栎潇回味了一下那所谓的噩梦,确实是有生之年难得一见的场景,从昨夜知道自己重生以来,他第一次笑了,笑得尤为灿烂。

他原本就是非常惊艳的长相,只是从前在羽寒月面前总是会有些紧张和局促,从未这样张扬肆意过。

他浅粉薄唇上有非常明显的唇珠,抿嘴笑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冷清又勾人。

即便是羽寒月这样平日里情绪冷淡到近乎冷酷的人,也不禁呼吸一滞,心跳在那瞬间乱了一次节奏。

云栎潇往日里未曾这样笑过。

他的笑声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带着一些气音,低沉悦耳,半晌后才伴着一丝委屈徐徐说道:“我梦到哥哥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