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祈年扭过头,有些愠怒,季宴礼这个不知变通、满脑子学习的木头,他都这样了,季宴礼居然不能放过他。

“好了,不就是学习嘛,我自己去。”季祈年从沙发上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去。季宴礼抓着他的手,又随手拉着一个凳子,往他的房间走。

季祈年坐在季宴礼的旁边,这个书桌并不是双人桌,他们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就略显拘促。

他一翻开书,手肘就不小心碰到季宴礼。季祈年看着季宴礼,“季宴礼,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学习?”

季宴礼顿了顿,“因为一个人学习太无聊了,我得拉另一个人跟我一起痛苦。”

“哈?”季祈年惊奇地看着季宴礼,他以为季宴礼是那种非常喜欢学习的人,要不然前世他怎么可能直接被保送,这一辈子上课也十分努力。

“那你以前也找人跟你一起学习吗?”季祈年突然凑近,八卦地问。

季宴礼把他推开,偏过头说:“没有。”

季祈年突然不说话了,心里不由自主地猜想,季宴礼到底是不想跟别人一起学习,还是别人不跟他一起。这么一想,前世季宴礼的朋友似乎也很少。

季宴礼时不时瞟他一眼,心始终放不到学习上。也许是气氛正好,也许是他想让季祈年更心疼他一点,那些他不愿意揭开的往事,竟然十分自然地跟季祈年说出来。

“以前……我们班的同学其实不太喜欢我,我父亲名声在外,再加上我平时在网吧打工,还不时碰到追债的,身上总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们都有点害怕我,不敢跟我来往,所以我都是一个人。”

季祈年想了想年幼的季宴礼,想跟别人一起玩,但是那些人会像避开瘟疫一样地避开他,甚至有些人还会出言不逊。他垂下头,脑海中又出现了季宴礼背后的纵横交错的伤口,泪水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落下来,滴在裤子上,深色的裤子被打湿颜色更深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