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顿了顿:“所以瑞瑞心疼钱,没给他买?”
“瑞瑞小姐倒是没这么说,是少爷不忍心花她辛苦赚来的钱,逛了半天最后在精品店买了一个二十块的领带夹,结果瑞瑞小姐转眼把剩下的钱全用来给其他人买东西了,连钟伯养的那条狗都有一个玩具球,价值二十五块。”司机更加委婉。
管家:“……”
纪瑞正在给人发礼物,掏出一套种菜专用小铲子时立刻喊管家伯伯,刚才还在同情少爷的管家伯伯顿时笑成一朵花,高兴地拿过礼物去角落里研究了。
司机:“……”看来也不是很在意少爷的情绪。
纪瑞给所有人发完东西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终于想起了自己那一进家门就回房间的小叔叔,于是告别众人独自跑三楼去了。
三楼主卧的房门紧紧关着,纪瑞试探地按下门把手……没锁,她顿时笑眼弯弯。
自从她时不时偷袭三楼后,小叔叔对她烦不胜烦,每次回屋都下意识锁门,如果哪天没有锁,那就是故意给她留门。
卧室里,谢渊已经又洗了一遍澡,此刻穿着一身休闲宽松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处理这几天因为心神不宁没来得及看的合同。
纪瑞探头探脑地进来时,他恰好低垂眼眸,潮湿的头发随意地落在眼睫上,略有些大的衣服也散开了领子,露出清晰笔直的锁骨线。
小叔叔真是我见犹怜。纪瑞眨了眨眼睛,悄么么溜进浴室。
从她开门那一刻起,谢渊就知道她来了,所以干燥柔软的毛巾会落在头上,他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小叔叔,你不爱擦头发的毛病真的要改改了,小心以后落下什么病根。”纪瑞一边抱怨,一边给他擦头。
谢渊头也不抬,淡定地将合同又掀一页:“少套近乎,跟你很熟吗?”
“不熟吗?”纪瑞故意问,“我可是你唯一的遗产继承人。”
呵,唯一的遗产继承人给他买二十块钱一个的领带夹,钟伯那条狗的礼物都比他的贵。谢渊面无表情,唰的又翻一页。
“你看得是不是太快了?这样是不是没办法找出纰漏?”纪瑞提醒。
谢渊:“嗯,故意的。”
“为什么?”
“争取在活着的时候把谢家败光,免得某人总惦记这点财产。”谢渊淡漠回答。
纪瑞:“……”火药味真重啊。
她摇了摇头,确定谢渊的头发擦了半干后,便又折回浴室找吹风机。
许久,她突然一脸激动地跑出来,手里还抓着几个针织的玩偶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