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毫无情绪起伏的话音落地。

只见程立雪起身,抬手拿走他的碗,汤碗被叩在桌面,溅出点汁水。

茄汁在白绸缎桌布晕出点刺眼的红。

随后,那人便越过他离去。

这就走了?

初棠百思不得其解,对着那个背影喝道:“喂!谁结账啊喂?我可是身无分文呀!”

“真的一个子儿都没有!”

程立雪前脚刚走,掌柜的后脚便带着成堆人鱼贯而进:“您这还有何吩咐?”

店小二放下各种山珍海味,鲍参翅肚。

初棠:“……”还上?

他怕不是卖身都不够结这桌账。

坑爹呀!

可恶的程立雪!

可恶至极!

他立马起身,攥紧衣角:“老板,这菜我可一口没动哈,账你记程公子头上,我走了。”

语毕连忙落荒而逃似的,头也不敢回。

奈何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这方才跑到街口,却猛然撞上先前送“外卖”的姑娘,那位姑娘见到他顿时笑逐颜开。

“喂!小哥儿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

“你找我?”

“你做的芋泥香酥鸭真是一绝,本小姐要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答谢你。”

红衣姑娘豪不避忌,拉上他手腕就走。

“不是,咱俩也不熟呀!”

“一回生二回熟,多聊几句不就熟络了嘛,咱们去乐坊司慢慢聊。”

“乐坊司?”

“对!绝对让你流连忘返。”

“我可没钱呀!”

“有本小姐在,哪能让你掏银子?”红衣姑娘很是自来熟,拍拍心口打包票。

穿来的这些日子,初棠也略有听闻当今摄政王是个宠妹狂魔,正好其妹吊儿郎当,常年流连烟花之地,与乐人厮混,久而久之,便出现大量乐坊。

此地乐坊司有大批卖艺的伶人,供人寻欢作乐,他也是有些许好奇,便没有抗拒。

两人风风火火来到乐坊司。

房中数名伶人各有特色,初棠看得眼花缭乱,果然天下男人千千万。

“怎么样?喜欢哪个?”红衣姑娘笑吟吟望着他。

因他们有撸袖猜拳喝酒,几杯酒下肚,两人都有些醉意横生。

红衣姑娘点点初棠胳膊:“你还有守宫砂?没嫁人呢?要不要我把我家哥哥介绍给你?他可会疼人了。”

“有多会?”初棠趴在桌面。

“反正对我有求必应,而且我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嫁了不会吃亏。”

“就是天潢贵胄咯?”初棠又咕咚喝了杯。

“倒也并非皇室子弟,我哥哥是——”红衣姑娘话未完,嘭地声倒下。

初棠无语戳戳女子:“是啥?你倒是把话说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