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伯景郁被迫娶了他,心下庭闷,今天肯定是要喝得伶仃大醉姗姗来迟,他干脆脱了外层大红的喜服,刚打算出去溜达一圈随便探听点消息,就被米酒拦下了。
米酒道:“主子,镇北侯府布局图已由探子送至我们手上了。”
庭渊点点头,朝门口的步子并未停下。
米酒换个角度劝他:“我的爷,您也不瞧瞧外面有多冷,冻坏了可怎么办。”
庭渊恍然大悟:“这好办,把你外衣脱给我就行。”
他一把推了门,脚刚迈出去半步,就跟一人撞个正着。
正是伯景郁。
少年将军怔怔瞧着小厮打扮的庭渊,他本是被烦躁的心绪牵引着到此处的——按大梁的礼数,他须得亲自将人送到婚房来,谁知刚来就将庭渊逮个正着。
庭渊讪讪地笑了笑:“小将军怎么来了?”
伯景郁欲言又止,实在不知如何同这张脸的主人相处,只好偏头去看东角池中姿态奇壮的山石,小声道:“来看看你。”
“什么?”
庭渊被他偏头时飘散的红发带挠得心痒,他整个人凑过去,让伯景郁再说一遍。
“我说来看看你。”
“看我?怎么才分别这一会儿,就对我魂牵梦绕了。”庭渊故作惊讶,“小将军这样性急,还等得到晚上吗?”
“你!”伯景郁一时语塞,气得扭头就走。
这人怎么能顶着同庭涟一样的脸说出这种浑话来!
庭渊觉得好笑,但又莫名品出一丝异样来——这小子怎么会一副真情错付的蠢样?
可他俩不过头一天见面,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才的心思已经被打散得七七八八,左右不急在这几日,棋还是慢慢下着最为稳妥。
他颓然回了屋把外袍丢给米酒,在潦草地穿好喜服时,庭渊忽然福至心灵。
这姓伯是不是在透过他想着别的什么人?
那头伯景郁心烦意乱地回了宴席,他如今成了煊都新贵,来参宴的宾客众多,大堂内觥筹交错贺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