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冷冷睨他,轻哼了一声,讽刺道:“等你说?要是什么都等你说恐怕你把自己卖了我都不知道。”
男人在小作精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诈出了真实反应,此刻言语多少染上了点火药味。
他老婆,去上课受欺负了,不告诉他;
去买东西没钱付账,也不告诉他;
甚至自己傻乎乎地把事情都摆平了,还是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即使乐清时真的认为他是个老男人,那也不至于是死了吧,需要这么守口如瓶吗?难道小作精口中的“老公硬硬的”是老公死了三天了的意思吗。
见男人眼神冷冽,薄唇微抿,乐清时知道他这是不高兴的意思了,心虚地咬了一下勺子,讷讷道:“老公你都知道啦……”顾行野冷哼一声,不语。
少年看看他,而后殷勤地夹了个虾球放进男人的碗里,软声道:“我不是要瞒着你呀,只是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乐清时温声解释:“一开始我本来想提一下的,但我们不是在吵架吗,我就不好意思提了。后面事情也解决了,就感觉没必要说了。”
“我已经跟对方家长沟通过了,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顾行野道。
乐清时认真点头:“要的要的,他人品不好。”
“他父亲已经收拾了他一顿了,我让他当着你的面再教育一下,然后再去课堂上给你道歉,这个处理结果你满意吗?”
乐清时沉吟一声,道:“道歉可以,教育就别给我看了吧,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不太好奇。”
而且老公都说已经收拾过了,想必蒋文涛也得到教训了。
男人仍旧是绷着脸,不表态,直到微凉的指尖抚上他紧蹙的眉心,轻柔地摸了摸。
随即,一个温软的吻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少年乖乖仰起头,脸上带笑眼睛弯弯:“老公你是在担心我吗?”
男人稍稍怔愣,被少年吻过的地方顿时酥酥麻麻的,像面目神经不自觉地被触动般。
顾行野语气生硬,却也没有推开他:“你这么大能耐,还用得着我担心?”
才上课第一天,就能结交到愿意为他出头的朋友了,又是请喝东西又是发朋友圈的。反观他给乐清时花了那么多钱,也没见他炫耀过。
顾行野余怒未消,还没想好气要怎么发,手就被粘豆包抱住了轻轻摇晃,少年好声好气地撒娇求饶:“对不起嘛,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不会啦,老公别生气了,我们才和好的。”
顾行野的心都被晃乱了,怒道:“都说了我没生气。”
乐清时仰起脑袋看他,道:“那来亲亲。”
顾行野:“……”
顾行野不想亲,但更不想默认自己在生气,那太幼稚了。无奈之下只好入了乐清时下的套,屈辱地低头亲了上去。
如愿以偿的小作精还娇气地得寸进尺,含糊道:“老公你的手……别摸我。”
顾行野愤怒地把手从少年细腻的脸上挪开,转而按在圆圆的后脑勺上,愤怒加深:“……闭嘴。”
好烦,真是让小作精给暂时拿捏了。
算了,姑且再让他粘一阵子。等小作精在顾家生活得习惯了,不再那么没安全感也不那么容易哭时,他再重提保持礼貌社交拒绝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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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蒋家这边却是乱作了一团。
蒋毅丢不起这个人,刚挂了和顾行野的视频电话,立刻就催着儿子顶着未消肿的脸去跟方汶商量解决办法。
方汶一接通电话,就看见了竹马肿胀发红的双颊,吓得顿时惊叫一声。她听完蒋文涛的诉苦,刚做好的美甲都差点掰折了,脸色难看道:“行野哥哥真的那样跟你说的?”
蒋文涛说话间会扯动肿起来的嘴角,一边嘶气一边狼狈道:“对……他真的还挺护着乐清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