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没说错,他就是华夏诗的搬运工,那位仁兄没必要为他生气的。
明明是在为天外居士而争吵,他这当事人却显得事不关己,谁也看不出脸上一派淡然的谢景行,就是他们口中的“天外居士”当事人。
他能听见别人的争论,紧随他身边的其他几人当然也能听见。
孟冠白摇摇头,“这有什么好争论的?无论你再怎么争论也传不到天外居士的耳中,就算他知道了,说不定也不在乎,过些时日还得求着天外居士多默几篇华夏诗,又是何苦呢?”
谢景行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少年,前面你说错了,已经被天外居士本人听得清清楚楚了,不过后面的话却是千真万确,他真不在意。
孟冠白虽然有时不着调,可这时却又显得大智若愚,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被表象所迷。
丘逸晨往那边多忘了几眼,奇怪地道:“前几日期刊刚发售时,府学里学子明明对华夏诗和天外居士都是一片赞叹声,何故短短几日就出现了此番变化?”尤其是那些说道天外居士不是的人,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
孟冠白停下脚步,诧异地问:“你还不知?”
丘逸晨和吕高轩对视一眼,两人都问:“知道何事?难道真有源头?”
他们一直住在府学里,同寇准规一起,日日课室、饭堂、藏书楼、斋舍四点一线。
以往只有他和吕高轩时,还会得出些闲工夫去游息区对弈或观景,等寇准规同他们住在同一间斋舍后,恨不得连吃饭时都捧着书看,被寇准规勤学的劲头所感染,他们也跟上了寇准规的步伐,除斋舍外的游息区再没去过。
别说他们了,谢景行也不知。
对这种急剧的变化,他虽并不在意,可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何原因,导致此时府学的部分学子从原本的吹捧天外居士转为贬低。
孟冠白将手里的竹扇一收,敲在手心上,“走,我们去游息区说。”
他最近也被逼得狠了,边上这些全是读书狂人,府学中午明明有近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他们一行人居然全将时间花在了藏书室看书。
他连游息区的花儿开没开都不知道,还有水月亭下停凤泉里的锦鲤饿没饿到也不清楚,干脆趁此机会将这几人往游息区拉,别成天沉浸在书本里。
读书得张弛有道!
几人便一同去了游息区,到了停凤泉旁的水月亭。
仍是同谢景行两人上次来一样,绿柳未变,锦鲤怡然。
上了二楼,除了孟冠白和谢景行,其他几人都是第一次来。
上去后,入眼便能看到隔壁女子、哥儿的读书院落,谢景行往那边多看了几眼,屿哥儿此时就在那边。
文清苑女子哥儿们许也是散课后刚用完午食,正三三两两聚在不同地方或弹琴或对弈或投壶。
丘逸晨奇异地问:“原来文清苑就在这处?”
他已来府学大半月,当然知道府学里有一处独立的文清苑,是用来专供女子和哥儿读书的地方,教官和杂役全部都是女子。
只不过两处分开,他只顾着读书,也不知道文清苑所在何方,今日无意间却发现了。
孟冠白只往那边看了一眼,随即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兴致勃勃地问:“你们不是好奇为何此番府学学子会有此变化吗?”
将其他几人的注意力全部招来了自己身上,孟冠白才说:“我就跟你们说了,不要一心只读圣贤书,有时外界传闻也要多注意,这般重要的事你们居然都不知道。”
说白了,孟冠白就是爱八卦,还要带着他们一起八卦。
孟冠白又将扇子展开,拿在身前摇了两下,这还是第一次其他人都不知晓,只能等着他告知的情况,他少不了要得瑟一番。
丘逸晨看不得他翘尾巴,他是不知,谢景行几人也不知,可他见萧南寻一点不好奇,分明是知道的,没有管孟冠白,转头看向萧南寻,“萧兄,你可也知?”
萧南寻点头,正欲说话,便被孟冠白立即阻拦,“哎,萧兄别说,我来。”
“逸晨,你小子就是看不得我好。”孟冠白拿着手里的扇子伸过去,想要敲打丘逸晨,嘴里愤愤然。
谢景行张手拦住,任由丘逸晨躲去了他身后,不咸不淡地说:“那你就说,非要在那里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