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将这个词套用到人身上过。
但用在这个小男巫身上,似乎还挺合适的。
皮肤很白,像二月雪,唇是红洇洇的,和五月的玫瑰差不多。
高空有风,乌云移动得迅速。
月光从空中落下来。
男子忽然低头凑前来,水鹊警戒地微微后仰。
对方细看了他好几眼,口中嘀咕了一两句:“睫毛真有这么长……”
水鹊想要掰开他桎梏住自己右肩膀的手,徒劳无功,这人的骨架高大,手比他的大了一圈有余,和铁钳子一样钳住他。
没有办法,水鹊只能怯怯地和这个怪异男子说:“我不是什么小男巫……我要回去了。”
男子不由分说地,与其说揽着,不如说几乎是狭着他在往前走。
“不要害羞,大家都是同路人,你既然走到这边地界了,不是加入我们巫魔会的,难道还是圣廷的骑士吗?”
这么点身量,连盔甲都撑不起来吧。
大约是被自己的荒诞猜想逗笑了,男子没给面子地嗤嗤笑出声。
水鹊听到巫魔会三个字,瞳孔惊得一缩,连呼吸也收紧了。
巫魔会……那不是异教徒聚会吗?
男子又开始哼歌。
绕过河边,走的沙土路,离水鹊他们的营地越来越远了。
水鹊只能边回头,边被挟着前行。
好一会儿,男子才想起来问他:“你叫什么?”
水鹊抬眼看他一眼,弱声道:“……鹊。”
“鹊?”男子仔细品味了这个发音,“真是奇怪的名字,你自己取的吗?”
水鹊抿唇,接着回答:“不是。妈妈取的。”
男子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那你妈妈一定是个女巫?她肯定还接触了一些东方的巫术吧?”
水鹊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正他说自己不是什么小男巫,这个人也不信,还能给他找补理由。
水鹊百口莫辩,干脆让他自己想好了。
总之还是不能暴露身份。
他形只影单地出来,连短剑也没带,这个人腰侧还佩了一把匕首,怎么看怎么像是能轻易解决十个他的样子。
水鹊懊恼地咬唇,早知道这样,艾尔德兰说要陪他一起的时候,他就不会因为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而拒绝了。
男子哼歌还好,不哼歌就开始盘问他,“我没见过你,你妈妈应该是独行的女巫?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次聚会的?”
水鹊哪里知道,他就是被这人揪出来的。
于是支支吾吾:“我……”
“嘶。”他佯装吃痛地,躬身一蹲下,男子也没警惕他的动作。
水鹊脱离那铁钳子似的手,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