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猛地扑上来:“汪,汪汪,忘忘忘!”
狗影热情围着他乱蹭。
似在心疼哄他。
“忘。”
大黄又叫唤几声:“忘忘忘!”
初棠听得忍俊不禁。
他轻笑一声,片刻后再度陷进沉默。
跪在外间的小太监提醒道:“陛下,五更天了。”
*
初棠大哭一场之后心中已没那么难受,但依旧神情恹恹,终日不说话。
程立雪这两日也时时将他带在身边。
就连早朝也抱在怀里。
惹得朝中大臣敢怒不敢言。
谏官倒是胆大妄为许多,但碍于新帝威严,又尚未摸清新帝脾性,只好几次指桑骂槐。
新帝尚未发话。
倒是丞相抢先一步与人争论不休。
最后直接搬出国师原话:“国师与本相说过,太子妃乃我朝祥瑞。”
张折枝:“国师受命于天,刘大人是在质疑天威?连天威都不放在眼中,那你又把陛下置于何地?莫不成你是要造反?”
莫名被扣帽子的谏官悻悻甩袖反驳句:“陛下自然是放在心中供奉!”
随后他又转移怒火道:“倒是丞相大人,满心满眼的太子妃,居心叵测。”
“够了。”
这声清冷话音叫两人噎声。
帝位之上的人,视线平静睨落右边的那名谏官,语气淡得如聊家常:“杖毙。”
群臣顿时瞠目愣住。
那谏官也不可思议僵住:“陛下?您?”
初棠此刻方有些反应,他动了动,微微仰着头,扯扯人:“没必要吧?”
程立雪垂眼:“那依你所见?”
初棠:“他也是好心劝谏,他没说错,我的确狐媚惑主还恃宠而骄,缠着不让你走,害你昨晚一宿没睡,得亏你精力好。”
众臣臆想联翩:“……”
后面的话就没必要说了吧。
惶恐跪倒在地的谏官也是哭笑不得,再度看向初棠时,竟有点捉摸不透这位太子妃。
“既然太子妃发话,便作罢。”
程立雪起身离开。
龙椅旁的太监高喝声:“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