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两人都累了,许是更加珍惜的得来不易的结果。 h:两人睁着眼睛说了的话,就如曾经那些夜晚一样,天要亮时,润西和他身旁的公公都在门外提醒。
楚应寒这才转头看她:“若是累了,就睡一会,今日不算大事,晚一点没有关系。”小九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摇了摇头,起身给他穿衣。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有些长远的味道。
春华端了洗漱的水来,楚应寒也未让她动手,而是自己为小九描了眉毛,又梳了简单的发髻。家奴们一个个守在一旁轻笑,眼中都是羡慕的笑意。小九也带了三分羞涩,却多是满足。
这才一同入了车辇再次进宫,先去北帝的院子参见,他和楚应寒似乎都不愿多话, 只是匆匆行过常理,便要告辞。走的时候北帝一阵咳嗽。小九回头望了一眼,似乎就是这一眼,便不再怨恨。他不过是个老人,一个害怕失去家园的老人。
转身跪下道:“闻北帝咳疾深入内腑,可容儿臣看看?“似乎楚应寒和北帝都没有想到,殿中忽然一静,淳看了看尴尬中的两人,轻声说道:“妃正是新婚,不必为此事烦恼,如今都是鸣太医在诊着,妃不用担心。”
小九听出拒意,淡淡一笑道:“那就好,只是鸣太医一向中规中矩,你还要提点他换位想想的好。这季节没有蜜,找些批把叶煮水喝也有帮助。”
说完也不回头,就快出殿才传来北帝深沉的声音。“慢着!”小九望了楚应寒一眼,看他没有提示,便转身回去。北帝自嘲一笑道:“那你就看看吧!”小九上前跪下,又让淳拿了锦帕,每个动作都不失规矩。看得北帝直皱眉头。
“想到你第一次为寡人看诊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小九轻轻一笑:“人总要成长,局势变动,伤的永远不会是一个人。”见他发愣,又笑道:“没有大碍,不过是普通咳疾,因为心中闷气不解,附而久病。北帝,人在这世上一生,能同您一般挥手风云的人没有几个。世上总有盛状清冷,不如开怀一生。您看这大陆四国,唯有您以为帝尊,百姓安康,您为何不惬意度日?“
北帝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看不出表情的楚应寒,低低一笑:“还是你想的明白,不过寡人不信,你心中不带一点怨恨?”
小九正低头写着药方,听他说完停下笔道:“无论你信或不信,恨自然是恨的?我娘亲白白含冤而死,怎会不恨?亲生父亲刀剑相向怎会不恨?可我不愿成为怨恨的奴隶,不愿因为已经过去的事,伤害爱我的人。却也不代表我就不在意。“
“那你为何还要为寡人治疗?“
小九轻轻一笑:“您应该好好想想,如今这世上无人不拥护应,可为何还是您做北帝之位?不是因怕流言蜚语,也不是恐担篡位之嫌。而是有人对待亲情比您深厚,我自不愿他心中担忧您!这是我开的药方,鸣太医一看就懂,望您早日康复,好好看一看这巨变后的国土,是否像您想象中那样不堪?”
殿中空气稀薄,小九一番话说完,昨夜带的丝丝烦闷也消失不见,牵他的手更觉得温暖,这北赤的雪就是比西蛮绵软,就算踩着积雪而行,也不容易湿鞋。纯妃今日脸色总算是好了些,却是带了一脸的奉承,让小九看着尴尬。
楚应寒似乎也不愿多呆,收了她的赠礼之后,带着小九匆匆离开。车辇中放有炭炉,带了一点温暖。小九搓着他的手心道:“慢慢总会好的。”他似乎才放松下来,轻轻揽过小九道:“我从未想过让她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