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玖挣开腰间的双手,走向石桌,心疼地看着桌上的蛋液,“唉,下次崽崽再拿鸡蛋玩,我真要打他了,不然他不长记性。”
“嗯,我不拦着。”
许灏瑞取下杆上的帕子,摘了一片叶子,将桌面上的蛋液刮到碗里,再用帕子擦桌面。
他拿着碗,从地里摘了几片菜叶,走到羊圈,用菜叶卷着碗里的蛋液,喂母羊。
林清玖站在他身旁,看着母羊津津有味地嚼着菜叶,道:“阿瑞,安哥儿七月就要生崽崽了,要不这头羊借给安哥儿喂孩子。”
许灏瑞点头,“好,听清哥儿的,我和铭哥说一声,让他找公羊来给母羊配种。”
对上小夫郎不解的眼神,他笑着解释道:“母羊要怀孕了后才能产奶,怀孕五个月左右便可以产羊羔。”
“嗯。”
将菜叶子喂完,许灏瑞牵着小夫郎往回走。
上午不少村民围观了许唐氏家那出大戏,现下聚宝楼的人走了,许唐氏家大门紧闭。
大伙都坐在村里老树下,谈起此事。
一大娘唏嘘道:“果然听村长的准没错,许唐氏这次竟只能卖四文钱一斤,比咱们少了一半喔。”
“对啊,还好咱们与官府签了契约啊,这些商贾惯会欺压咱们农户。”
“可不嘛。”
“€€,那不都是他们家自找的,该啊,去年她家赚了不少,现下这点亏的,对许唐氏算不得什么。”
“哎,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们家里缴了粮税后,只剩下九千四百五十斤土豆,上午好不容易向邻里凑够一万斤呢,花了四两多银子。”
看在邻里的份上,她自家也帮忙凑了一些。
“嚯,那他们岂不是连种薯都没有了?”
“是啊,这一下子也是够呛的,夏季他们上哪去找上万斤的土豆卖给那个聚宝楼?”
一群村民坐一起,唏嘘了好一阵。
“听说,许唐氏本来是要与官府签契约了的,奈何许童生先一步被人算计了,与聚宝楼签了契约。”
“哎哟,那聚宝楼可真黑啊。”
“听说啊,是他同窗下的套。”
“说是一起去喝花酒,然后醉了酒,被人骗了签字按手印。”
先前看到过吴晋拿着林清玖画像到村里胡说八道的婶子,猛地想起道:
“€€,早说了,去那些勾栏院的人哪是个好的,与他们玩一起的,都是一路人,我先前就纳闷了,许童生怎会与那些人混一起,原来也是一路货色呀。”
“€€咋说?”
“先前不是又两个书生来村里找许童生嘛,其中一人拿着小猎户夫郎的画像,说人……”
“啊,这事啊,咱们都听说了,这些人心眼真坏。”
“可不是嘛。”
张大壮混在其中听了一阵八卦,沐风把栗崽放地下,跟在他身后转悠。
村民们突然被这闯入视野里的小团子吸引了目光,一下噤了声。
胖嘟嘟的年画娃娃谁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