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淮径直走到门前,见门上挂着把锁。
“刚拿了钥匙就有锁,还真巧。”
江珩的声音自背后靠近,沈清淮只觉有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兜,又快速地抽走,接着就传来开锁声。
“这锁摸着也没多少灰尘,感觉不久前有人来过。”
江珩挡在沈清淮身前小心推开了门,二人捂住口鼻,等待空气流通一会儿后才打着光往里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清淮瞥见窗户那儿到阴影闪了闪,等进到屋里后,窗后却没有任何东西。
“怎么了?”江珩走了几步退回到沈清淮身边,看他打量着屋内环境。
从门口进来,里面就是一间客厅,摆放着一套红皮沙发,一只黄木茶几和一台大屁股老旧电视,没有其他过多的家具。
客厅的墙一半刷白一半绿,四面墙上也都安了门,沙发和电视的两侧各有一扇,面对着入户门的墙面并排有两扇,都是翘边的黄色木门。
这种四四方方的格局看上去就很有年代感。
“里面很干净。”
沈清淮呼吸着屋子里的空气,没有闻到想象中那股厚重的灰尘味。
江珩道:“和外面比起来确实干净很多,东西摆放得倒是杂乱,很有生活气息。”
沈清淮把光源照向客厅内,每扇门都关着,反射回光线显得客厅有些逼仄。
红皮沙发上两端各堆着一块毛线毯子,看上去很久没洗过,茶几上两只藤制的果篮叠放在一起,面前两只搪瓷杯并排靠立,还有两堆不知道什么坚果的果壳,耸在一边像两座坟包。
沈清淮拿着手机照明,江珩弯腰拿起两只杯盖,只见里面茶水早就蒸发,只剩下杯底的茶叶渣。
“两块毛毯,两只果篮,两个杯子……”
沈清淮往左边挪了下脚步,不小心踢到茶几下的拖鞋,低头一看也是两双:“……拖鞋也是两双,什么都是成双成对的。”
江珩收回目光,拍了拍手上的灰:“连杯子里的茶垢高度也一样,这间房子的主人该不会是对夫妻。”
“那位魂魄困在这儿的长辈成家了么?”
“我不清楚。”
沈清淮淡淡道。
江珩一时失语,抬手捏了下他的脸,手感滑滑嫩嫩的,很是不错:“怎么什么都不清楚?沈家什么时候被卖了你都不知道。”
被捏了一把的脸肉马上留下淡淡的红印,沈清淮斜了他一眼:“关于他的事,沈家谈论得本来就不多,知道的人也少,我也不可能去查谁成没成家,有几个老婆。”
沈清淮的眼神望过来,江珩鬼使神差接了一句:“我没有老婆。”
“我知道你没有。”
沈清淮收了眼神,兀自转身走去了别的地方。
江珩吃了瘪,没有立马跟上去,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沈清淮在四扇门前选择了一番,最后拧开了右手边的房门。
木门随着动作发出尖锐的声响,像人在极度痛苦时发出的尖叫。
沈清淮没有任何犹豫地走近,里面的器物毫无准备地就暴露在光线下。
不是想象中的卧室,而是一个狭小的杂物间。
成双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堆放在墙角,墙上钉着几个晾衣钩,两只一样破旧的帆布袋挂在上面,内里也是一堆杂七杂八的铜铁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