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
孙子柏有€€些疑惑,苏瑾言那天的讲述其实很简洁,很多都是一语带过,尤其他受伤的事更是不€€愿多提,刚刚曾棠说的这些他就完全不€€知道€€,此时他只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他们当年一出€€京城就遭到€€了刺杀,公子情况又危急,他们只能最大限度的护着公子逃跑,然后想办法在途中给公子找大夫,可是,公子背上和膝盖的伤都是皮外不€€难处理,唯独这个毒许多大夫都没€€有€€头€€绪,很多人表示闻所未闻更别说给公子解毒了。
所幸公子时而清醒时而发€€疯,并不€€是一直都发€€疯的,加上公子外伤没€€有€€及时治疗导致严重,这使得他昏迷的时间很长,所以相对发€€疯的时间也就短了。
孙子柏总觉得曾棠在说这些的时候有€€些隐瞒,稍微有€€点逻辑不€€对,但孙子柏没€€打断他,只听他继续讲述。
一行人逃至兖州的时候,苏瑾言的情况越发€€糟糕,他们几乎都陷入了绝望,却在那时候,他们机缘巧合在路上捡到€€一个游侠大夫。
刚刚听到€€宁一剑提到€€南疆的时候曾棠就想起来了,那人说过他正是来自南疆之人,但是当时那人尚且年轻,他也不€€知道€€公子所中之毒是什€€么毒,但他有€€办法将€€毒压制住。
据他说有€€一种蛊,可以将€€苏瑾言体内的毒隔绝,逼到€€一个局部,远离大脑的位置,如此,至少能避免苏瑾言再发€€疯。
代价就是那东西性寒,非常寒,所以必须做好身体某个局部被毁的准备,而且那蛊贪婪,一旦进入体内就很难再弄出€€来,很可能会陪伴苏瑾言一生。
当时苏瑾言决定废掉自己一条手,然而那人因为不€€了解毒性,他错估了苏瑾言体内的毒有€€多厉害,他在用蛊虫将€€毒性引入手臂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情况,当时苏瑾言刚又好毒发€€,情况紧急,苏瑾言差点因此丧命,那人只能将€€大量毒性引入了下肢。
于是就这样,苏瑾言的双腿就这么废了。
这就是苏瑾言双腿残废的真€€正原因,其实曾棠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因为苏瑾言的腿并非真€€正的残了断了,而只是因为不€€知名€€毒性和那个游侠大夫的蛊虫才导致的双腿麻木没€€有€€知觉,如此,只要能找到€€解毒之法是不€€是就能让他家公子双腿恢复健康呢?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这几年不€€论走到€€哪里第一件事都是搜寻当地有€€名€€的大夫,此刻听到€€宁一剑说到€€南疆,曾棠顿时就下定了决心,这次西南之行结束之后就去一趟南疆。
孙子柏听完也是立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又是毒又是蛊,难怪苏瑾言的身体冷成€€那样。
曾棠说当时用蛊只能抑制住毒不€€蔓延到€€大脑,那人说他学艺不€€精只能做到€€这一步,但苏瑾言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试一试,他不€€想清醒的时候看到€€这帮为他拼死€€拼活的人身上到€€处都是他造成€€的伤,甚至哪天被他误伤至死€€都有€€可能,所以他宁愿冒死€€一试。
种蛊的过程很痛苦,而且从那以后,苏瑾言的身体就受不€€得一点冷了,他的身体总是受着寒冰一般的折磨,直到€€今日€€。
“那前辈,您可会解此毒?”
曾棠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觉得这一趟太直了,就算让他死€€也值了。
宁一剑却只是冷淡道€€,“不€€会。”
“那前辈可知何人能解?”
宁一剑还是摇头€€,他是个剑客,四处游荡的剑客,除了剑,其他也就顺耳听一听而已,甚至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听了也未必记得住。
曾棠眼€€底有€€些失望,孙子柏却是记下了宁大神所说的南疆,不€€仅苏瑾言,他自己何尝不€€是需要这方面的能人异士呢。
若是有€€希望能活,谁特么愿意死€€?
大概是注意到€€孙子柏的表情,宁一剑忽然看着他悠悠道€€,“听起来他体内蛊性属阴,而你的属阳,一个冰一个火,水火不€€相容呢。”
孙子柏无语子,曾棠满心都是苏瑾言,倒是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话,所以更没€€了深想的机会。
“那可说不€€定,况且阴阳还能调和呢,火能灭冰,冰亦能灭火,岂不€€是天生绝配刚刚好呢!”
孙子柏就是无语吐槽,随口一说,不€€想宁大神还真€€拧着眉思索了起来,半晌他甚至还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孙子柏顾不€€得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曾棠面色很差,脑中思绪很乱,他想不€€出€€什€€么样的情况下,什€€么人会给公子下如此歹毒的毒,公子对此是否知道€€些什€€么。
不€€,公子已经够痛苦的了,然而曾棠很清楚,公子的痛从来都不€€是什€€么蛊啊毒啊这些身体上的,他的痛从来都是在心里。
他不€€知道€€公子对眼€€前的世子说了多少事,或许有€€的事并不€€是他这个作为属下该知道€€的,也是他身为属下无法为公子分担的,但或许眼€€前这个人可以,因为他对公子而言是不€€同的。
曾棠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孙子柏,“世子,我不€€知道€€您与我家公子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就这几天我的感受而言,您必定是不€€会对我家公子的事袖手旁观的。”
曾棠忽然跪在孙子柏面前,“今日€€曾棠斗胆求世子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