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龄大了,心肠变软了不行吗?”
段嘉诩红着脸努力装凶的模样,就似一只站在岸边挥着爪子吓唬水中游鱼的小猫,林祁瞧着心、腹一热,瞳中墨色不禁转深。
“阿诩……”林祁低喃,声音竟比初醒时更为沙哑。
看出林祁眼神不对,段嘉诩直接伸手一推,将人重新按回榻上躺着。
“南宫夫子说了,三个月内你不可以有任何激烈运动,得好生休养。”
段嘉诩刻意加重激烈运动四个字。
林祁闻言,先是皱了下眉,随后伸手用力一拽,让段嘉诩跌在他胸膛上。
“阿诩,我不动,你来动。”林祁低头,热热的气息全喷在段嘉诩发上:“那便不算激烈运动了吧?”
热息拂过发梢擦掠耳畔,段嘉诩脸上红意蔓延至耳根。
“林祁,你这荒唐当真是连身体状况都不分了!”
段嘉诩羞恼着要下榻,腰身却被林祁伸手扣住。
“别走。”林祁将人圈入怀中:“我现在这样,就算盖上被子也只能跟你聊聊天。”
“你想聊什么?”怕伤到林祁,段嘉诩不敢乱动,只能乖乖待在他怀中。
“板渚城外的道观,那块刻了个周字的铜牌。”
第218章 自然是想的
“你……”
林祁怀中段嘉诩神色微怔,不解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件陈年往事。
“那日,在你房中出现的女婢姓付,是当年钟家商行那位付姓男子的女儿。几日前,你吐血昏迷命悬一线,我欲喂你服下白玉菩提果,她闯入房中跪在我面前,同我说了当年之事。”
“当年山中道观,你故意罚我面壁思过三日,将我支开,自己独自去后山付姓男子墓前,跪了三夜,以血作祭,从付夫人手中换得了那块刻有周字的铜牌,事后更是以风寒为由不让我近身。”
林祁低头去看段嘉诩,以指摩挲他玉雪下颚。
“阿诩,这些年来,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祁怀中段嘉诩抬起了头。
见林祁一副要秋后清算模样,段嘉诩眨巴了下眼睛,将话语权抢了回来。
“帝师大人,要说瞒,你瞒我的事情怎么讲?”
段嘉诩张口,轻咬了下林祁下颚。
“我同枭帝先前有过协议,我帮他摆平陇西,他封我做亲王,枭帝虽死,圣旨还是作数的吧,我封亲王那事是不是一直卡在你那,你不让人往下推?”
段嘉诩提到授封一事,林祁顿时有些理亏。
他紧了紧怀中腰身,闭上眼,佯装出一副困倦模样,闭口不答。
见林祁如此,段嘉诩忍不住弯起了唇。
这人的小心思就差写脸上了,还真以为自己不知道?
林祁沉默了好一会,在段嘉诩以为他已经入睡之际,林祁突然低声开了口。
“真那么想做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