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郧从办公室出来之后，穿过走廊, 视线的余光看到了楼下的人。

顾纨已经回来了, 穿着那件风衣站在楼下, 显然他也看到了温郧。

虽然带着眼镜, 但是温郧的视力还是很不错的，之前的假性近视也差不多纠正过来了。

顾纨扬起一只苍白骨感的手，冲着楼上的温郧挥了挥。

现在不是下课的时间, 走廊中也没有什么人，只有温郧一个人站在那里定睛看着下面。

他们隔得很远, 之间还有流动的气流作祟, 温郧只能看到顾纨笑着动了动嘴唇，好像在说着什么, 他眼下的痣在接近黄昏的阳光中格外显眼。

温郧冲着楼下的人点头示意，然后离开。

回到班级，温郧坐在座位上，看着黑板侧边上写的值日表发愣,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模仿这顾纨那时的口型。

我…是…好人……吗……

握住圆珠笔的指尖因为太用力而发白, 笔尖戳在纸上留下一处墨蓝色的点，力透纸背。

这个疯子。

……

顾纨回到学校之后依旧回到班里上课，之前的事情经过发酵也终于被大家搞清楚了, 但是对于顾纨, 大家还是有意无意的远离了。

学生可能是因为之前错怪的愧疚, 老师们可能是因为顾纨的神秘莫测和偏激，反正之前有意无意围在顾纨身边的人都逐渐不见了踪迹。

温郧倒是和往常一样，只是面对顾纨说的时候多了一丝戒备。

时间过得很快，在寒假来临之前，之前未结束的竞赛要开始了，和之前不一样，这次的考试时间比较长，一共要考三场，第一天考两场，隔一天再考一场，三场考试的难度逐级递增，不允许学生在考试中途放弃离开考场。

这次顾纨也提出了要送温郧过去的话，但是温郧直接拒绝了，这次的考场并不远，坐公交车就能到，没必要在麻烦顾纨。

“真的不要我送？”

顾纨撑着脸，微微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温郧又问了一遍。

“嗯，考城很近，而且这几天刘老师批了假，可以安心准备考试，就不耽搁您上课了。”

温郧的个子抽条的很快，至少比顾纨第一次见他时高了不少。

“这样啊。”

顾纨淡淡的回了一声，然后也不说话，只是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温郧的身边，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上次的问题……你的答案呢？”

顾纨的体温很低，是哪种正常人碰到都会忍不住甩开的那种，哪怕顾纨的皮肤和温郧之间还在隔着一段距离，温郧也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

“什么问题？”

温郧一脸疑惑的看向顾纨，像是真的不知道顾纨口中说的问题是什么。

顾纨笑了，从他胸腔中传来的轻颤，带着成年男人的气息让温郧的头皮发麻。

“没什么。”

顾纨收回手，一脸认真地看着温郧，眼底似乎带着诚挚的恳求。

“能帮老师一个忙吗？”

“老师尽管说就是了。”

温郧拿不准顾纨这次又想干什么，只是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像一个乖巧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