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瞌睡虫都被吓跑了,赶忙问道:“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草民凌沐阳,是凌易谦与夏清晏的父亲,今日家中进贼,烦请大人查清楚这伙儿的目的,草民可听他们说偷了三十万两白银。”凌沐阳眼神犀利,不卑不亢的看着刘大人。

“大人他胡说,我们就是进凌家逛逛,哪里偷东西来着。”

领头的人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个不停,眼睛四下乱瞟,这场景似乎是司空见惯。

“胡说。”凌沐阳冷哼,从他的袖笼里掏出一大把银票甩了甩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我们半夜就是去你家溜达溜达而已。”

“谎话连篇。”凌沐阳将一沓银票递给衙役,又将账本呈上前道:“凌家的每一笔出入都记得清清楚楚,兑换的银票号上面也记载着,请大人过目。”

刘大人粗略浏览一遍瞠目结舌,还真怪他没见过世面,这一间铺子收入真不少。

“将这一群毛贼押下去。”

“大人,此劫匪跟偷军饷的劫匪脱不了干系,请大人明查,还我儿子儿婿清白。”

“这事本官自会查清楚,凌老爷回家歇息吧。”刘大人摆了摆手道:“注意安全,小心再次进贼。”

大牢里,凌易谦正睡的迷迷糊糊,耳畔传来一阵吵闹声,他抬起眼皮见一大群人被押了进来,又揉揉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昨晚押进来的人死了一片,皆是七窍流血、脸色青黑、身体蜷缩而亡。

凌沐阳今早带着酒进来,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夏清晏担忧道:“父亲,怎么了?”

“昨日府里遭贼,我将他们送进官府,今早听闻他们都中毒身亡。”夏清晏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不是草菅人命么。”夏清晏接过饭菜和酒坛道:“偷盗也罪不至死,是谁害了他们么。”

莫大听着两人的交谈连忙问道:“盗贼长什么样子?”

“我也记不清楚,好像其中有一个叫老幺什么的,一个脸上有疤。”

夏清晏囫囵道,他不确定这个五大三粗的人跟劫匪有什么关系,只见他红了眼眶。

夏清晏立刻明白,又火上浇油道:“横死大牢,凶手肯定是衙门里的人,不过衙役正直,也可能是他们自已给自已下毒。”

“自已下个屁,老子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儿?一个个不是好东西。”

“莫大,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夏清晏搂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莫大兄弟,这夏清晏可真不是好东西。”

“跟夏清晏有个屁关系,他也是个替死鬼,也不知道挡了谁的路。”莫大骂骂咧咧的踢了两脚牢房。

“我父亲今日带了酒,还喝不喝?”夏清晏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

“喝,当然要喝,喝完我要杀了狗官。”莫大端起酒坛直接往嘴巴里灌,酒水顺着脸颊混合着泪水一起流了下来。

他一连喝了三坛子酒已经醉醉醺醺,夏清晏守在一旁见机行事。

“莫大兄弟,你别喝了,跟我说说出来什么事儿,没准我能帮得上你。”夏清晏在一旁劝慰,又递上一坛酒。

“我们出去报官,你先别急。”

“报个屁,说不定夏清晏那小东西已经沦为刀下亡魂了。”莫大醉的不轻,他在大牢里转了一圈坐在地上。

“夏清晏可是朝廷命官,怎么可能被杀呢?”

“三十万白银不翼而飞,有人说是他偷的就是他偷的,他还能活着么?” 莫大虽然醉酒大舌头,但条理却是很清楚。

“是谁要陷害他呢?”

“肯定在这县衙里,要不然我兄弟也不会死这么快,你自已猜吧。”莫大磕磕绊绊的说道:“在这县衙里,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