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不见寒十分消沉:“他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的。”
牧糍欲言又止,安慰地拍拍他肩膀:“刚才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
不见寒:“你说吧,我撑得住。”
“他昨天还去花店定了一束花,看样子也是……没跟你提起过。”
不见寒:“……”
“往好处想想,他说不定是打算在七夕那天给你一个惊喜呢。”牧糍盲目乐观道,“咱们再等等,如果到了七夕那天他还是没有给你任何消息,我们再行动吧!”
不见寒苦笑:“……只能这样了。”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七夕节当天。
不见寒吃完午饭,早早抵达省博物馆,去看那天开幕的美术展会。出展的画作是一位去世多年的老艺术家留下的,笔锋磅礴,有山河辽阔的气象。
这分明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展会,他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去看,时不时就要低头看一眼手机,有没有苍行衣的消息。
苍行衣在干什么呢?真的在公司上班吗,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推辞了自己去博物馆的邀请,是想和谁一起去游乐园?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独自坐在博物馆角落的休息长椅上发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机终于震动铃响。他两眼一亮,拿起手机,却发现是牧糍的电话。
“收集到窃听器传回的定位信号,苍行衣去游乐园了。”牧糍说。
不见寒安静了片刻,轻轻应了一声:“现在是下午四点半,他还没有给我发消息。”
“那……你要过去吗?”
“去。”不见寒起身,从口袋里拿出蓝牙耳机戴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力那么大,让他连我都敢放弃。”
今天不愧是七夕节,游乐园里正在举办节日主题的活动,到处是粉色的飘带、气球、桃花树,身穿古装的牛郎和织女站在鹊桥上遥相对望,眼中的脉脉深情自不必多说。
苍行衣正站在冰淇淋巴士前,等待约定好的人前来。三分钟前对方刚跟他打了个电话,说路况太差了,可能会迟到。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对方再慢,一个小时之内应该也够抵达了。刚抬起头,忽然看见人群后面,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苍行衣表情一僵。
他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不见寒不是说他去省博看画展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苍行衣惊疑不定,抿了抿唇,拿起手机,电话打给不见寒。
“亲爱的,你现在在哪里?”
不见寒回答:“刚刚看完画展,准备回家,怎么了吗?”
“听起来有点吵,看展的人很多吗?”
“是不少。”
“要我开车去接你么?”
“这个点博物馆门口车都堵死了,你就算开车也挤不进来,我自己坐地铁回来吧……你那边也很吵,是公司里出事情了吗?”
“没有,在接见客户。”
“嗯。就算一定要应酬也别喝酒,喝多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最后一声叮嘱,不是从手机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