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心中渐渐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t熟悉的就仿佛是自己的身体一般。他喉结蠕动,使劲的咽下一口气,手心微微浸出了汗渍。最终,他握紧了拳头,大步向着那名衣衫革履的中年男子跑去。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如此紧张过。
他一口气跑到那名中年男子的身旁,在这名男子的身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扑面而来。当他近距离的观察那名中年男子时,他的心蓦地收缩了一下,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手心里已被浓浓的汗渍浸透。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使他的整颗心紧紧凝固在了那一刻。他整个双目内透出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悲哀。接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从他嘴里发出:
“这到底是谁干的!!!”他的双腿似乎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嘭”他重重的跪在地上,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流下。
“爸……爸……”他双目突然变得空洞,那之前在跑车内的桀骜之色全然不在。他一走到中年男子身旁的时候,便已然认出那躺在地上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是养育他十八年的父亲啊。他的心仿佛被一记重锤猛地击了一下,一股愤怒夹杂着迷茫的感觉从他心底袭来。
“谁干的?这到底是谁干的……”他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似得,死死抱住父亲,任由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下。他轻轻的翻动父亲的身体,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在车灯的照耀下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汹涌,“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才刚刚离开一天而已……”他望着父亲那张模糊的脸和胸前深深凹陷的肋骨,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了一般。一股莫名的心痛从他心里蔓延而出。这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就那样静静的抱着父亲,周围寂静的可怕。
“是折断了翅膀的雄鹰,再无飞翔的可能了吗?还是一同随时间老去的,除了容颜还有一颗疲惫的心?”
“‘干得不错……,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则消息传递给其他世家。’一名男子走上前来慈爱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天琪,这件事还有人知道吗?’一名中年男子用脚狠狠踩灭了燃着的雪茄,用询问的目光问道。”
“‘看见没,这也是商业手段的一种……’中年男子得意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语气之中充满了兴奋。”
“不是我说你,都多大的人啦。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以后我把程家交给你打理可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呀……”
程天琪静静的躺在地上,泪水汹涌的从脸颊向着两侧滑落,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出那天离家时父亲说过的话语。
“死了,都死了吗?妹妹,妹妹呢……”记忆中,一个身穿碎花裙,微笑时,两个小酒窝深深的凹陷,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妹妹,妹妹……”他发疯了般,一下子从地面上爬起。一下子跑到废墟旁,不要命的挖掘着那些残石瓦砾。
一米
两米
五米
在他身后一只巨大的狼图腾虚影闪现,那狼图腾出现后,从狼眸中立刻迸射出了两道骇人的凶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起来。那巨狼满脸狰狞,森然狼牙裸露在外,整副模样看上去颇为可怖。此刻那狼影中却是不断的闪烁着幽光,幽光每闪烁一下,那地面上都会有一些乱石被掀飞。
随着,不断的深入地底,程天琪的面色愈发变得难以置信起来。程家光仆人就有上白,然而此刻在这巨石纷飞之中,别说是妹妹,就连一个仆人的身影都没看到。
他静静思索了一番,眸中露出激动的神色,“难道妹妹没有死?”他在心中不断的猜测着这个想法的可能性。最终他的一厢情愿战胜了理智,“是的,虽然这别墅大范围的坍塌,但妹妹也不是普通人啊,在六年前的真武测试中,不一样也被测试中拥有传承体质吗?虽然不是战斗型图腾,但经过这几年的修炼,自保能力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他却没有考虑到,他的父亲何尝不是真武修炼者,而且都是堪堪比肩源气大圆满的存在,在这样的灾难之下都被砸的稀巴烂,又更遑论那个刚刚踏足真武几年的小丫头呢。
程天琪看来一眼几乎要被自己翻了个变的巨大废墟,神色中露出一股疲惫,想到妹妹生还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他那颗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去。只是他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再一次跪在了地上。
那一刻,他眸中凶光闪现,“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我程天琪在此立誓,不报此仇,枉为人子。”他牙齿紧紧的咬着,发出咯咯的声音。其身后的狼影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仰天发出一声咆哮。
“嗷……”
现在横在他心中的还有一个困惑,那就是家里的仆人都去那里了。“难道是来了一个强大的势力,把他们纷纷都吓跑了,只剩下父亲一个人?”他眉头紧锁,似这个谜团解不开,便永远无法知道整件事背后的真相。
他依稀还记得父亲让他把那个极为艰难才获得的消息传递给其他世家时,露出的那股目光。那目光沧桑而又坚定,似乎要
赌上程家的一切,来博得一个处在五大世家中的超然地位。只是那时他整个人处在被父亲的莫名举动带来的惊讶之中,甚至他还有一种嘲笑父亲的想法,完全没有体会到父亲那道目光之中蕴含的深意。
他整个人半跪在地上,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只好先找到那些消失的仆人了,希望他们不会被人尽数灭掉。”程天琪目光一凝,遥遥的望向那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他掩去了心中的悲伤,慢慢从地上站起,走到那名血肉模糊的中年男子身旁,慢慢的把他从地上抱起。此刻他的目光之中已然也没有了悲伤,相反那股悲伤化作了一种坚定,“父亲,你没完成的事,就让儿子来代您完成。”
他打开车门,轻轻的把父亲平放在后排的座位上,然后发动车子,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