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祈灵对于这个答案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在短暂的缄默过后,说出最现实€€的问题:
“但你€€的车票已经没有了。”
是的,在夺走清都紫薇阴阳瞳之€€后,他同时也抹掉了明仪阳手臂上的车票,使对方€€在无力自保的情况下免受封狱列车的捕捉。
而€€且言和盛已经被唤醒,在他的精心干涉下,言和盛应当只有玄级无间主的实€€力,根本无法维持封狱列车的运转。
现在,所有“邀请者”手臂上的车票都应该已经失去€€了效力。
“是啊,我原本的车票确实€€没有了。”
青年缓慢地卷起自己的袖衫,用手指缓慢地搓过手臂,原本空无一物的肌肤上,逐渐浮现出蓝色的车票内容。
蓝色车票,是“持票者”的标志。
言祈灵在看清车票的瞬间,双手扶住浴缸边缘,终于表达出了今晚最明显的一次关心:
“你€€去€€买了票?!”
“我说过,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明仪阳面无表情地放下自己的袖管,雪白的睫毛根根分明,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出危险的锋芒:
“只是买车票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他抓住男人扶在浴缸边的手臂,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像无事发生一样地说:
“不想泡了就出来,不是爱整理造型吗?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言祈灵微微一愣,向后挣开了对方€€的拉扯,默不作声地从浴缸里跨了出来。
他行动€€时带出大量水渍,仍然在滴水的黑发垂在面前,有种€€随意的凌乱美,像支刚吸饱水的黑百合。
已经破败的黑色绸衫从领口岔开,线条优美的锁骨下是覆着薄薄肌肉的简练躯体,看似保守,却因破损而€€愈发让人充满探索的欲望。
这当然是美不胜收的景象。
只是明仪阳此刻不可能告诉言祈灵真€€实€€的情况,因为这并不符合他接下来要达成的目标。
言祈灵一副不需要他的样子€€,明仪阳却没有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找出已经叠得方€€方€€正正的换洗衣服放在干净处,然后从盥洗台下的橱柜里找出吹风机,毫无障碍地说:
“换衣服,我给你€€吹头发。”
言祈灵看他一眼,没有多言:
“不需要。”
青年只是握着吹风机站在原地,没什么情绪:
“希望你€€有把€€我刚才说的话听进去€€,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言祈灵对于他人的威胁素来是厌烦的,此刻他听到这样的话,是同样的厌烦。
可他做不到忽略其它人那样忽略明仪阳。
他只能在这个人的注视下,冷静地扒掉了那层吸饱水的黑色绸衫。
用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再换上宽松的居家服饰,他终于走到了举着吹风机的青年面前。
他们彼此相对。
吹风机骤然打开,呜呜的热风从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