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松元告状了?”
“我觉得没有,如果他跟松元告状了,我们不会在306发现经理的工作日€€志,甚至不会发现那是经理的房间。松元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在经理的尸体上挂钥匙。”
“他完全可以让人把306打€€扫干净恢复成客房的样子。只放一具尸体在经理室, 这样同€€样能解释十三间房却€€只出现十二名员工的事情。”
明仪阳听着分析,拍了拍口€€袋里装好的钥匙, 确保它们在行€€动的时候不会互相撞击发出声响:
“他没有打€€扫306,然后在经理的身上放了两€€个陷阱……哈,我可以理解,他是在给齐永新挖坑?”
“对。”
男人弯起眼眸,里头藏着两€€颗红蓝异色的月牙,星星点点的笑意渗透进去,让他总是假慈悲的面容焕发出与平日€€不同€€的灵动生机。
尽管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但明仪阳能感€€觉到这个人隐藏在猜测之下的微微亢奋:
“齐永新隐瞒了去经理室的真€€正人选。他实际上跟松元说的是,他明天要€€去经理室检查有没有门禁卡。”
“这可太有趣了。他们两€€个同€€党还在互相试探?”
明仪阳也笑起来:
“齐永新隐瞒了真€€实的行€€动轨迹,松元隐瞒了自€€己有钥匙的事情。松元等着齐永新拿着这两€€把钥匙掉进陷阱,齐永新把我们两€€个当€€成试探松元诚意的工具。行€€啊,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靠得很近,几乎是肩贴肩的距离。
他们没有发觉这点,各自€€享受着推理的乐趣。
言祈灵恢复了那种温柔的语调,不疾不徐地€€说:
“多亏了子鹤的推演,不然确实错过一场大戏。”
“他这次推演得不……”准。
明仪阳顿了一下,将最后那个字咽下。
他想起池子鹤说的那句“我算到是你单独出去”和€€“今晚的卦象有点凶”。
他并不是单独出来,言祈灵一直在跟着他。
所谓的险象环生在这个人云淡风轻的手段里逐次化€€解,把意外变作了机缘。
如果当€€时听到敲门声,言祈灵没有跟在他后面的话,只有他一个人,那确实……会很危险。
看到言祈灵脸上征询的目光,明仪阳别开视线:
“……不错,他这次的推演还行€€。我想,松元也算不到我们会误打€€误撞进306。毕竟在其它人看来,客房都差不多,没有调查的必要€€。他只要€€一直守住手里的钥匙,这个秘密就能一直藏下去。”
想到言祈灵可能是因为把池子鹤的推演结果听进去了,所以才会在发生异常的时候跟过来,明仪阳感€€觉背心一阵发烫,随即猛然意识到自€€己和€€言祈灵的距离实在是过近了。
近得能闻到这人身上浅淡的柠檬香气。
他下意识退开,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文件。
飘飞的纸张簌簌飘落,言祈灵对他的举动有些€€疑惑:
“怎么了?”
“……哦,我在想……松元他为什么要€€给齐永新设下陷阱。在我们都活着,且他只有齐永新一个同€€盟的情况下,要€€是齐永新死了,他打€€算怎么出去?”
明仪阳用提问的方式搪塞了过去,等把话说完,内心不由称赞自€€己的机智。
他简直是个天才,乱编都能编出这么关键的问题!
言祈灵没有觉察他的异样,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