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菲特从未想过,居然有一天会接到这么奇怪的要求。

大多数雌虫恨不得剜掉的虫纹,俞静展竟然想要画一个在身上。

脑子还没转过来弯,手已经接下了他递过来的笔。

俞静展拉开拉链,将衣服褪到臂弯处,背对着亚菲特站立:“这样可以吗?”

盯着他宽阔挺拔的肩背,亚菲特想起了什么,朝呆站在门口的雌虫看去。

被似箭的锐利目光扫过,店主雌虫一惊,识趣地退出了房间,顺便再给他们关上了门。

确定门完全合上,不留一丝缝隙,亚菲特才收回了视线。

指尖轻轻摩挲着笔杆,若有所思。

在俞静展看不到的地方,他双眸深邃,低声开口:“这样没办法完全画好,需要把里面的衣服脱掉。”

俞静展穿在里面的是一件纯黑色针织半领毛衣。

他想了想,有衣领的遮挡,确实耽误事,没多想脱掉了外套。

接着,他抬起双手,扯住后衣领,将身上的衣服从头顶拽掉,挂在前面的手臂上:“现在可以了吧。”

忽然,没来由的感觉背后有点发热,他转头看去,恰巧对上亚菲特灼灼的目光。

坏了,忘了这茬了。

俞静展心生不妙,现在再穿上衣服未免太刻意,他故意清了清嗓:“快点,冷。”

“好的。”亚菲特眨眨眼,隐去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拔开笔帽,握着笔的手停在空中,另一只手微抬,抬眼看向俞静展:“我可以摸吗?”

他需要用左手固定一下姿势,才好发挥。

俞静展:“……”

他眯了眯眼睛,试图从亚菲特的双眼中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

对方的目光正直无比,像是真的只是因为单只手不好画才提出的要求。

难道是他想多了?

俞静展将信将疑,选择先按兵不动:“嗯。”

刚说完,一只携着凉意的手覆了上来,轻触他的左肩,搭在他的肩后。

俞静展扯扯唇角,不太适应。

现在这个动作无疑将自己的腺体完全暴露在外,是十分危险的举动。

虽说亚菲特不属于ABO任何一种性别,对他的信息素没有威胁,可在身体本能驱使下,他浑身紧绷起来。

而站在他身后的亚菲特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比他更紧张。

从他的角度,俞静展的脊柱线一览无余,从颈部下面一直延伸到裤腰,黑色碎发有些长了,搭在颈后,需要稍稍拨开才能看到耳朵。

亚菲特控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拿起笔正要落下,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要怎么画?

他可从来没有进修过文艺这方面。

哦对了,以前在学校学过乐器,只不过以被撵出教室告终。

他自觉根本没有任何艺术造诣,临时设计一个虫纹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又不想敷衍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