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能活下来。

可这种信念,随着理智被蚕食,开始濒临崩溃。

那么多雌虫都死于精神力暴动,没有解决的方法。

他不会是那个例外。

与其继续作无用的挣扎,还不如早点寻求一个痛快。

如果现在手边有一把枪,也许他可以快些结束。

混沌痛楚之中,远远地有声音挤入大脑。

这道声音不容拒绝,强势地彰显着他的存在感,一遍遍唤着自己的名字。

“亚菲特……亚菲特!”

他猛然睁眼,看到一张略显焦急的脸。

俞静展不知道自己已经喊了多少遍他的名字,终于见到了曙光,急切地问:“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雌虫的头发被他自己揉的乱糟糟的,遮住了眼睛,俞静展伸手抚开他额前的头发,与之对视。

亚菲特的眼睛和梦中他所看到的那副画面重合。

双目充血,浑浊无光。

依稀可见眼底的疯狂与挣扎。

试着又叫了几遍他的名字,亚菲特依旧没有反应。

许是因为感到不舒服,亚菲特无意识攥住了他的手腕,想摆脱他固定住自己脑袋的手。

雌虫的力气很大,俞静展感觉手腕几乎要被捏断,但他没有松手。

一向沉机观变的他没了主意,徒劳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要怎么做?

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亚菲特就这样死去吗?

昨天晚上不是还要让自己当他的作战协同吗?

你答应我的事情都没实现,怎么可以轻易地死在这里。

俞静展咬牙。

不管有没有用,他倾尽全力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

沉香的气息登时四溢,挤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使用过度的腺体阵阵作痛,他却似浑然不觉。

好闻的、熟悉的、令他留恋的气息源源不断刺激着大脑。

像是清流浇过烈火,春风拂过冰面,有了一丝松动。

他知道,这是属于俞静展的气息。

狂躁的精神力被这股气息拨动,收敛了许多。

视野逐渐有了焦点,亚菲特急速地喘着气,尝试呼吸到更多渴求的气息。

意识回笼了些,脑海中钻心的疼痛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