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输,也太想证明自己,执念让他丢失了理性,下手没了轻重。
他越是急躁,亚菲特就越是冷静。
冰蓝的瞳将对面斯潘塞细微的动作和神情尽收眼底,在脑海中有了判断。
情绪急躁的时候,留给大脑思考的空间减少,往往被下意识的反应所支配。
所以现在就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在斯潘塞刺拳攻过来时,他俯身直拳,躲过拳头的同时发动攻击。
正如他所料,斯潘塞下意识向左偏头。
就是现在,亚菲特目光一凛,提臂上勾。
拳峰不偏不倚击中斯潘塞的下巴。
嘴中的护齿紧绷,勉强抵挡住了剧烈的冲击力。
斯潘塞下巴高高扬起,失去重心仰倒在地上。
“砰!”拳击台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莫尔从座椅上“唰”地站起来,惊呼道:“斯潘塞!”
其实亚菲特还没拿到五分,如果斯潘塞现在站起来,这一回合还能继续。
但他静静躺在地面,失神地望着刺眼的白炽灯,失去了接下来的斗志。
他早该清楚,自己没办法再回到拳台的这件事实。
在最后一次拿下冠军的联赛决胜场比赛中,他的手臂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并留下了后遗症,没办法长时间的剧烈运动。
不幸的是,拳击最重要的就是手臂和拳头,他已经失去了至关重要的决胜条件。
曾经拿下满贯的他一时跌落神坛,身体原因加上心理上的压力,让他在初选频频落选,再也没得到过任何荣誉。
不仅如此,生活上的条件更加落魄,没有实力的拳击手毫无商业价值,他不得不蜗居在这种设施落后的拳击馆中日复一日做着看不到希望的无用功。
如果不是收到阿尔特的节目邀请,他连下个月的生活费都要发愁。
仅剩的骄傲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唯有万念俱灰。
十秒钟的倒数时间已至。
胜负已决。
阿尔特吹响哨子,拼命朝台下的助手上来查看情况。
比助手跑得还快的另有其虫。
莫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观众席跑过来,七拐八拐绕过了高壮的雌虫们,一个箭步冲到前面,蹲在斯潘塞旁边,着急地问:“斯潘塞,你没事吧?”
雌虫空洞的瞳孔转了转,视线朝他聚焦。
说起来,为什么自己早已不复当年,这只雄虫还愿意这样对待自己呢?
另一边,赢下比赛的亚菲特,目光扫视了一圈观众席,却没有看到想见的面孔。
是有事出去了吗?
他褪下头盔和护齿,脱掉两只手上的拳套,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将身上的汗简单擦洗了一遍,回到摄影机旁边,却还是没找到雄虫的身影。
向阿尔特询问了这件事,对方托着下巴同样疑惑:“刚刚比到一半明明还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还有凯里,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马上就要开始录制了一个个都没影了。”
在听到凯里同样不见时,亚菲特目光一沉,二话不说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