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父死后,他除了回来一次把家里面值钱的东西拿走,再也没回来过。直到我二十岁在军部任职,他又找了过来,目的无一例外就是要钱。我答应了他,在他拿到钱要去别的星球上赌博时,在飞船上劫持了他,打断了他的胳膊和腿,扔到原始未开发的星球。”
“我要让他也体会一下那种绝望。”
说完,亚菲特深呼吸一口气:“抱歉。”
他不该让雄虫听这些的,雄虫也许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害怕,从而远离自己。
但这就是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他无意隐瞒。
他设想了雄虫各种会出现的反应,恐惧、怜悯,抑或是苦恼。
不料雄虫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亚菲特,淋雨是不是把脑子淋傻了?”
“什么?”亚菲特一怔。
俞静展无奈地看着房间天花板墙角闪着红灯的镜头:“房间里是有摄像头的。”
“……”
身边的床铺猛然下陷,亚菲特坐了起来:“我出去一趟。”
所有房间的摄像头都连着镜头调度室的主机,调度室的门在晚上一般都会上锁,没有虫在哪里。
只要删掉主机存储器里那一段的视频就好。
翻墙开锁这种是对于亚菲特而言小菜一碟,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大功告成,转身回到了二楼的房间。
房间门还是和他离开时一样半掩着。
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
床上的雄虫已然进入睡眠,眉眼舒展,呼吸绵长。
一夜好眠。
睡梦之间,他感觉到身边有轻微的动静。
潜意识里觉得可能是亚菲特,便抛去警惕,任由这动静€€€€€€€€。
大雨过后的天空晴朗无云,阳光没有了云层的遮挡,透过窗户,笔直打在屋内,落在熟睡的人的脸上。
清晨的阳光穿透力极强,俞静展拧眉,将手臂挡在脸前,翻了个身。
胳膊伸出被子,搭在身边的空位上。
手腕下的床单还留有余温。
五秒钟后,他睁开了眼,朝身边看去。
另半张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放在床脚。
俞静展没太在意,在床上又眯着眼睛打了个盹,才撑起上半身坐直。
雨已经完全停了,屋檐上还有滴水的声音。
从床上站起来时,他忽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陌生的小物件,颜色鲜亮,十分吸睛。
他捏起来瞧了瞧。
海螺壳放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像冰块,外壳光滑细腻,迎着阳光去看,还能看到上面闪闪发光的花纹,与其说像是某个海洋生物的外壳,更像是某种精致的宝石。
看着他,俞静展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会就是亚菲特昨晚散步的“战利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