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
璇玑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兴致盎然的看着她:“就走了?不要啦,再陪我玩会儿吧!我可从没有碰见过不怕我的人呢!”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眼睛还特纯净的眨了眨。
阮豆豆差一点就掉进了那片纯净里,不沾染一丝杂质的纯净!
可是很快又醒悟过来,这些成天勾心斗角的厉害的主儿,她若相信他还纯净着,她就是猪!
想着,便刻意软了笑容,柔柔道:“三皇子,奴婢乃一粗鄙之人,怎配与你玩耍呢?奴婢这就下去忙活去了,您老好好玩玩——”
低眉垂眼,准备撤——
“不是我说你……”璇玑淡淡的笑了,开口道:“装得一点都不像!”
哪里不像了?她都这样卑躬屈膝了,他竟然还说不像!“有本事你给我演一像的?”
璇玑看着她不羁的眼神,笑得更欢了些:“你啊,你应该这样——”
他说着,上前去调整阮豆豆的姿势:“双手应该合拢,放在右腰上,呐,像这样……然后,对,然后微微低下头,头也不要太低了……对,微微弯下膝盖……不错,这样的话,还像一个婢女嘛!”
阮豆豆咬牙瞪她:“臭小子,你是故意揩我油了吧?”
“揩油?”璇玑不解,晶亮的眸子困惑的看着不知为何忽然愤怒的阮豆豆:“你身上很干净,没有油啊?”
“死小子——”阮豆豆气得跳脚,手一挥,毫不留情的攻了过去。
但是,她忘记了,她那些年在猴子山上,主修的是毒药,副修的是医术,接着修的是如何快速的从毒虫猛兽的口里逃命的逃生术,至于武功路数,她修了等于没修……
所以,璇玑不但轻松避开了她杂乱无章的拳头,还笑嘻嘻的问道:“人家是真的不知道嘛?你这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啊?”
“遇上你们这一家子,还不够我气的?”阮豆豆憋了口气,继续杂乱无章的乱攻。
璇玑轻松接住她的小拳头:“姑奶奶,我今儿可是第一次见你啊……”
不至于让她气成这样子吧?
阮豆豆矮身一旋,手一缩,夺回了身体的自由:“那你就当陪我练练拳脚吧!”
璇玑笑得意味深长,她这样的,呃,三脚猫功夫,这府里就是一个扫地的都比她强上一倍不止,那么大哥用尽一切手段都要留下她的原因是什么呢?
可是,他这才惊觉奇怪,不管他用哪种方式想要擒拿住她,总能被她轻松化解,顺利逃脱!
这女子,让他愈加的好奇了起来:“欸,你想不想跟我混?”
阮豆豆嗤之以鼻,不屑的斜睨他一眼:“跟你混?有什么好处?”
“好处啊?”璇玑想了想,顺手隔开她软绵绵的毫无攻击力的小腿:“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并且,没有人敢欺负你……”
“嘁——”阮豆豆闪过他的小擒拿手,更加不屑的说道:“本姑娘在这里也是好吃好喝好穿的伺候着,同样没有人敢欺负我……”
“是吗?”璇玑的眼闪了闪,忽然微笑道:“那如果我说——”
他忽然欺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我能助你们顺利离开的话呢?”
阮豆豆愣了一下,就在她发愣的当头,璇玑搂了她的腰,在她腰间飞快一点!
要命的,他居然敢阴她?这下,就算是天皇老子,她也绝对不会对他客气了!
可是,全身不能动弹的她,要怎样对人家不客气啊?显然,怒极的她,忽略了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你瞧,女子就是要文静成这样人家才会喜欢嘛!”璇玑落在她对面不远处,嬉笑着看着满面怒容的阮豆豆:“像你刚才那样张牙舞爪的,可一点都不可爱呢!”
阮豆豆拼命压抑刚涨的怒火,冷冷道:“我可不可爱,关你屁事啊?”
“不不不……”璇玑依然笑得欢畅,笑容纯真得如同可爱的孩童般:“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你可就属于我了,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儿呢?”
阮豆豆霍地瞪圆眼睛,他在放什么屁啊?
“等会儿呢,我就去跟大哥说,我看上了他府中的一个人,希望他借给我玩一段时间……”他说着,忽然又笑了笑:“你说,我大哥他肯让么?”
阮豆豆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他会当你是在胡闹!”
琅旭会答应?她觉得,可能性基本为零!他若会答应,何以会千方百计的将她囚于此?
璇玑笑得更自信了,眼睛望着前面的某一点,提高音量道:“要不咱俩打个赌吧!我赌他会同意,你觉得呢?你肯定是赌不可能对不对……”
阮豆豆白了他一眼,注意力却集中在腰上的某个点,随口敷衍道:“谁要跟你堵这么无聊的东西?”
璇玑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轻笑着靠近:“不要白费力气,你本身就没什么内力,根本就冲不开我点的穴。”
阮豆豆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话音未落,她的
身体猛地一震,立刻,有鲜血从她嘴角连绵不绝的涌出!
那抹红色刺的璇玑眼睛一阵生疼,内心也是前所未有的震撼,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能刚烈成她这般模样!
他连忙伸手,在她背上急点几下,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他这样说着,眼里便有了溺之意!
“不如让本皇子专门你,怎么样?”他微笑着,侧头征询阮豆豆的意见:“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荣幸欸!”
“自大无聊的猪头!”阮豆豆软趴趴的倒在他温润如玉的怀里,恨恨道,却发觉自己除了没什么力气外,身体已经能够动弹了。
臭小子,他可是第一个让她如此狼狈之人,哪天他若落在她的手里,就像琅旭一样,每天下一种毒来折磨……
等等——她怎么能将她最得意的功夫给忘记了呢?真是蠢透了!
低眉垂眼,尽量作出一副风吹即倒的柔弱模样,为了达到效果,她还弱弱的咳了两声!
“喂,丫头,没事吧?”璇玑低头,想要察看阮豆豆的情况。
头刚低下来,接触到阮豆豆那诡异的目光时,他暗自叫遭,想要推开怀里的她时,已经晚了一步。
朱红色的粉末被她用手指弹开,而他,没来得及闭气——其实闭气也是没用的!
“臭小子,没人能在姑奶奶我面前讨到便宜——”她旋身避过璇玑探抓过来的手,毫不在意的抹了抹唇畔的血痕,得意的看着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的璇玑!
璇玑却依然面色平静,微微笑着:“想不到啊,我璇玑也有大意中招的一天——”
“所以啊,人啊,还就不能太过自信了不是?”阮豆豆嘲笑的扬起唇角,看着缓缓蹲下身子的璇玑:“小时候我娘亲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骄傲使人落后呢!瞧,这就是骄傲的后果呢!”
璇玑依然面不改色的微笑:“你和你娘亲,都是很可爱的人!”
“那是——”阮豆豆骄傲的点点头:“现在,我问你——”
她背了双手,缓缓踱到玄机面前,也蹲了下来,压低嗓门问道:“你之前说的,可以助我们离开,是什么意思?”
璇玑轻轻笑了笑,自若的回答道:“你们一行三人不是想方设法想要离开这里吗?也许,我可以成全你们呢!”
阮豆豆毫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暗自沉思了起来。
知道他们不是沂国人的人越来越多,那么,他们的人身安全也就处于更危险的处境了,到时候若被沂国皇帝知道,他们还有命活着离开么?
“你有什么办法?”忍不住的,她还是问了出来。
虽然她知道,她越是心急,于自己就越不利。可是,她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父皇因为异常疼爱我,所以至今,我仍然住在皇宫里头……”说着,他面上的笑容便更深了些,显得很是莫测的感觉:“你觉得,这个消息于你来说……”
阮豆豆心中一阵狂喜,面上却是不露半点声色的淡漠:“你直接说,我将要付出什么代价就好——”
都是心细如针的人,纵然,她的谋算比不上他,可是,她并不是笨蛋,很清楚这些人的功利之心!
“你还真是敏感啊!”璇玑微笑这摇头,眼睛已经连模糊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但是,他看着阮豆豆的表情,让人很难相信,他此刻看不见!
阮豆豆也不由得起了钦佩之心,这样从容不迫的气韵,丝毫不会输给琅旭半分!
可是,钦佩是一回事,厌恶又是另一回事:“有话就放,藏着掖着算什么男子汉?”
岂不知,她越是恼,璇玑就越是乐:“你跟我进宫,在我的权利范围内,如果你能找到那条通道,自然就可以离去……”
阮豆豆闻言大惊,这个人,在说什么东西?
“你是说……”她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却有人飞快而焦急的打断了她的话:“璇玑,怎么样?没事吧?”
璇玑摆摆手,笑容显得无辜而纯净:“大哥,没事!”
琅旭的神情显得有些狼狈,有些焦急,伸手扶他起身:“怎么来也不通知我一声?”
回头瞥了眼立在一边似笑非笑的阮豆豆,他沉声道:“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下去?”
阮豆豆看着他因为着急而赶来、衣衫微微有些凌乱,光洁的额头和鼻尖上都沁出细小汗珠的模样,忍不住扁了扁嘴巴,看了他一眼,狡黠的冲他眨着大眼!
“大哥,这个人可不能离开!”璇玑连忙出声,看不见的双眼依然温润如玛瑙。
琅旭心下一紧,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为什么?”
璇玑依然微笑,眼睛却精准的看着阮豆豆站着的位置:“因为,她伤害了我的身体,……”
琅旭大惊之下,沉下脸来,厉声喝到:“来人,将她带下去,关进地牢里……”
“大哥,不用
这样——”璇玑连忙出声阻止:“我看这个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
阮豆豆像个无事人般,环保了双臂,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面前两个相貌同样出众,谋略同样超群的腹黑男子上演的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而且,她忍不住的怀疑起来,这个局,其实就是璇玑一早就布好了的——包括他自己中毒,也是他早就算计好了的。
那么这个人,便的确可怕得令人齿寒了。
“那么——”琅旭镇静下来,平静的看着比自己稍矮一些的璇玑:“璇玑的意思是——”
璇玑清了清嗓子,笑着道:“这丫头的性子脾气,倒是很合我的胃口呢!不如这样,大哥你也别惩罚她了,将她交给我,我代你好好她,如何?”
琅旭敛眉,微沉思了一下:“倒不是我不愿意将她就交给你,只是,这个粗鲁且不懂礼数的丫头,我怕会让璇玑你……”
璇玑微笑着打断他的话:“大哥,无事的!这样吧,她弄伤了我的眼睛,就罚她做我三个月的近身侍婢好了,三个月后,我定当亲自将她送还回来……”
琅旭有些发狠的瞪了眼犹自以杵立姿态站在一边的阮豆豆,沉声道:“三皇子如此宽宏大量,你还杵在那边做什么?”
阮豆豆眨眨眼,不解的看着琅旭:“怎地?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吗?”
琅旭被气得无力,璇玑却轻轻笑了出来:“作为我的近身侍婢,你是不是该过来扶着我?”
琅旭颓然放手,于是阮豆豆知道,这场战役,这场以她为争夺目标的战役,以璇玑的完胜结束——
阮豆豆顺利的从大皇子府邸入住三皇子在皇宫里的住处!
“老实说,你这里比起琅旭那里,也好不了多少嘛!”阮豆豆随意打量着璇玑的金福殿,挑剔着道:“还金福殿,我说你爹爹已经是一国之主了,还要那么多的金那么多的福做什么呢?”
璇玑故意沉下脸来,淡淡道:“我说,你怎么就没有身为一个侍婢的自觉?”
阮豆豆看着他,研究了会儿他的面部表情,看进他看不见却依然清亮的眸子里:“我本来就不是侍婢,为什么要有侍婢的自觉?”
璇玑冷笑一声:“你是忘记了随我进宫来的身份了吗?”
阮豆豆也冷笑了一声:“你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根本就看不见了吗?”
她本来想说,你是忘记了自己中毒的事实了吗?可回头看了看一队又一队经过这里的巡逻将士,忍下了到嘴边的话!
这剑拔张的气氛,让外边侍候着的丫头都不太敢近前,而让他们更加疑惑的,却是自家主子带回来的这个不怕死的、敢与主子呛声的一脸不驯的小姑娘!
“豆子,你这是在干嘛?”一道熟悉的嗓音自阮豆豆背后响了起来。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孩子气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忽然惊喜的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小恒恒,真的是你啊!”
阮翌恒伸手接过她用力撞进来的身体,微笑着拍拍她的后背:“可不就是我嘛?”
阮豆豆满足的在他怀里拱了又拱,深吸一口气才扬起小脑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转头看了看径直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的璇玑,皱眉道:“你不会也是被这小子弄进来的吧?”
“怎么说话呢?”阮翌恒刮刮她的鼻子,纠正道:“这是三皇子呢!一点规矩礼貌都没有,这小子那小子的,被你妈咪知道,你又该挨屁股了……”
阮豆豆噘嘴,拿眼瞪他:“我都多大人了,还挨屁股呢?我妈咪才舍不得打我呢!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璇玑的声音适当的响了起来:“阮兄可是我特地请来的朋友,是我璇玑的贵客,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吧?”
什么啊?小恒恒是贵客,她是侍婢?
待遇相差也太远了些吧?她蹙眉想,有没有搞错啊?
“等等等等……”她吵嚷着,眉头紧紧纠结着:“什么意思得给我说清楚啊?小恒恒,这个人可不是个好人哦,腹黑得不得了,我们必须得跟他划清界限才行……”
璇玑轻笑道:“阮兄,看来在她没有将事情弄明白前,咱们俩估计是谈不了的。也好,你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吧,我呢,也趁机好休息一阵……”
他说着起身,嘀咕道:“被她折腾可真是又累又狼狈啊!”
有机灵的侍婢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扶了他。
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了下来:“对了,我说丫头,戏也做足了,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阮豆豆哼了一声:“我就猜到,这些都是你设计好的,包括中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对不对?”
璇玑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样有什么不好?你见到了你想要见的人,不用一个人那么可怜兮兮的问着花草树木、假山湖泊‘不知道小恒恒有没有想我啊’这样的问题……”
“璇玑,你这个臭小子——”阮豆豆俏脸通红
,大喝道:“给我闭嘴啦!”
太丢脸了!那么丢脸的事情偏被她看见了,看见了就看见了呗,他还给她到处宣扬……太可恨了!
璇玑忍着笑,想像着阮豆豆张牙舞爪要扑过来揍他的模样:“阮兄,你可得将她拉好了,别松手啊!对了,如果你没有想她的话,小心她会揍你哦——”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了老远!
阮豆豆从阮翌恒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璇玑夺路而逃的背影,小手叉腰,做茶壶状:“臭小子,有本事你别跟我要解药——”
哼,这回,她要让他一次盲个够!
阮翌恒从后面环了她的腰,下巴亲昵的搁在她的颈窝处,轻声道:“你很想我?”
阮豆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僵直了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而响在耳边那低沉慵懒的语调,更是让她心慌不已:“谁……谁谁谁想你了?”
阮翌恒看着红潮蔓延至她的耳根、甚至颈脖,忍不住,轻轻呼出一口气来,不意外的感觉到,怀里人儿的轻颤:“真的,没有想?”
阮豆豆只觉得被他呼吸喷洒到的地方都隐隐酥麻了起来。叹口气,她霍地转身,红了脸恶狠狠的瞪着阮翌恒:“好啦!我就是很想你,怎样?”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狼狈,她还特意扬高了下巴!
阮翌恒看着面前的她,缓缓露出笑容来:“不怎样,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也很想你——”
很想很想你啊!
阮豆豆大眼发亮,顾不得羞涩,直直扑进他的怀里,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唇上点了一下,无限娇羞的说道:“这个,是作为你想我的奖励……”
两人又静静相拥了一会儿,阮豆豆才把玩着阮翌恒的衣袖,抬眼问道:“你是不是与他有什么交易?”
“怎么这么想?”阮翌恒漫不经心的轻吻着她的额头。
“你当我是笨蛋哦?”阮豆豆怒目相向:“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对我们伸出手来?”
说着,从阮翌恒的怀里直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阮翌恒低叹一口气,从容的走到一旁的花岗石桌旁,取过茶壶,倒了杯茶水,冲她招招手:“这个嘛,可能一时半会儿还跟你说不清楚,不过,你只要将璇玑当成盟友就行了——”
“盟友?”阮豆豆皱眉,顺从的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来,端起那杯刚倒好的茶水:“这么说,不是敌人?可是,盟友……”
阮翌恒重又取了只杯子来,淡淡道:“我们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那条秘密通道……”
阮豆豆的眉头皱得更深些:“什么意思?这个不会就是那臭小子提出来的条件吧?”
阮翌恒却重重的点了点头:“三个月之内,我们必须找到那通道,然后带上他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阮豆豆惊愕的张大小嘴:“这人脑袋被门挤了还是怎地?他可是三皇子欸,皇帝老头最疼爱的儿子,只要他愿意,这江山都可以是他的诶……他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
阮翌恒敲敲她的小脑袋,正色道:“这世上,有的人看重权力,有的人则在乎轻松潇洒。你小时候不是总好奇,为什么你四叔五叔不跟我们住一起?为什么你妈咪不准家里人踏入京城一步么?”
“对啊对啊!”阮豆豆将双手平放在桌面上,使劲敲打着光滑而冰凉的桌面:“为什么呢?”
“其实,你四叔,就是昭平国的一家之主,并不是你知道的京城大富豪……”阮翌恒迅速清理了一下思路,觉得有些事情也到了该告诉她的时候了。
“哐啷”一声,是茶杯落地的响声:“你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我四叔他是我们国家的皇帝?”
阮翌恒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模样,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我们家里才经常有别国进贡给我们国家的贡品……”
“这么说来——”阮豆豆低喃道:“那些四叔带来的东西,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因为朝廷里有熟人所以能够拿到这样的理由……天,我实在想不到……”
阮翌恒蹲下身去捡地上被摔碎的茶杯的残骸,接着道:“因为你妈咪怀着你的时候就已经搬到我们现在居住的那小城里了,所以你才会不知道……”
“那么,家里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我还有谁?”阮豆豆颤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