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绿树成荫,生机盎然的大宅子里一片宁静。只有树上的蝉儿撕声力竭的歌唱着。
“阮豆豆,你给我站住!”一名长相俊俏的六岁小男孩气急败坏的追着一名粉雕玉琢的三岁小女娃。
“咯咯……”那小女娃边跑边咯咯笑着:“小恒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哦?”
那被称呼为小恒恒的,正是阮翌恒。听见那小女孩稚嫩的话语,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本来就是三岁小孩子啊!”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又学她妈咪讲话了。
见阮翌恒不再追她,阮豆豆也停在不远处,咬了手指头打量着他。
“过来!”斜了眼睛看着那双纯净无邪却淘气顽皮的大眼。
“不要!”阮豆豆答得非常干脆。
我忍!阮翌恒第一千零一次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三两步跨到阮豆豆面前,将她的手指头从她口里拉了下来,恶心的蹙了眉:“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手指头很脏,有很多脏东西,老吃会生病的!”
阮豆豆趁机将湿濡的手指头往有洁僻的阮翌恒身上擦去:“你的比我的干净啊,你又不给我咬!”
顺带送上哀怨不满的一眼。
阮翌恒嫌恶的拉开她的小手,眉头皱得死紧,现下还是他的不是了?
“说,为什么要把我看的书撕掉?”忽然想起刚才猛追着她跑的原因,他不免又凶神恶煞起来,伸手揪了她的小衣领。
阮豆豆却极有气势的拍开他的手,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自己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衫:“因为我看不懂诶!”
“你才三岁,看不懂很正常。”阮翌恒被她的理直气壮气得满脸通红:“你可以看你妈咪给你画的小人书啊!”
“小人书早看完了,我又无趣得紧!”她将小手往身后一背,摇头晃脑的说:“妈咪说只要我撕了你的书,你就会陪我玩了!”
末了,还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你看,现在你不就陪着我了嘛?”
阮翌恒顿时泄气,有人教女儿是像她颜歌这样教的吗?
这对母女,是这世上绝无仅有、且以捉弄他为己任的恶魔组合。
“小恒恒,小豆子,你们跑哪儿去了?”清爽男装打扮的颜歌顶着一身阳光,从别院走了过来。
“妈咪!”甫一听见颜歌的声音,阮豆豆就朝着绿荫下的人跑了过去。
颜歌伸手抱起飞扑而来的小身子,在她左右两边的面颊上各印下一个吻,然后笑问道:“在玩什么?”
“咯咯……”阮豆豆欢快的笑着,伸手指了指某怨气冲天的小孩,甜甜道:“我在跟小恒恒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哦,我是机灵的小老鼠呢!”
“是吗?”颜歌颇心虚的看了眼瞪着她的阮翌恒,连忙转移话题:“妈咪现在要出门去听说书,你们要一起去吗?”
“要!”阮豆豆脆生生的答,大眼骨碌转了两下,便拉着颜歌的领子央求道:“妈咪,我也要穿男装!”
“不行!”颜歌想也不想、态度坚决的回答:“你爹爹会生气的!”
“爹爹又不在家!”阮豆豆反驳道:“而且爹爹才不会生豆子的气呢!”
“总之,我说不行就不行!”开玩笑,他不生小豆子的气,却一定会在她面前唠叨好久。真不明白,明明才二十七岁的男人,怎么就变成了唠叨的老妈子形象?
阮豆豆极不情愿的闭上了嘴巴,通常这个时候,是她说什么都不管用的时候。
阮翌恒无奈的看着那一大一小,摇摇头,还是提腿跟了上去!
“哟,阮少爷,今儿可赶早了!来来来,三位里边请!”茶馆小二见颜歌三人,连忙机灵的迎了上来。这可是有钱的主儿,伺候好了,小费什么的,自是不会少的!
这阮少爷一家,三年前突然出现在这个县城的东边,买了好多地,居住了下来。没人知道他们什么身份来历,即便是特意打听,也不能探出点什么来。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阮家很有钱。非常非常有钱!有钱到,阮家少爷天天拖着这一大一小两孩子,逛、上茶馆、斗蛐蛐……没人见过他干过正事,标准的纨绔子弟一只,甚至还有意将身边的两小孩也培养成小纨绔子弟!
听说阮家如此有钱,是因为皇宫里有人罩着,听说经常有人千里迢迢的寻来、却又很快离开!
听说,阮家了宫廷里的一切吃穿用度,极受当朝皇帝的信任。
但这些,都只是听说,谁也不知道真相是怎样的?也没有谁,敢真正将脑筋动在他们身上,因为,惹不起!
三人刚坐好,说书先生就清了清喉咙,不再等待其他客人,径直说了起来。为嘛?为了钱呗,每次他如果说得精彩,那有钱的阮少爷听得高兴,赏赐自然是跑不掉的。
“今日我们就说三年前边关那一役。”老头儿执了扇子,朗声讲道:“话说三年前,北国屡次冒犯我边境,皇上本欲与之协议说和,谁知那北国国主
开出的条件令人无法接受,一场恶战那是再所难免,而这一仗,不但大大灭了北国的威风,更是让其他国家不敢再对我国虎视耽耽——”
“那,那场战役是如何打的?”底下有人沉不住气了。
颜歌和阮豆豆嗑着瓜子,听得不亦乐乎。
“咱们伟大英明的皇帝陛下,利用北国人骄傲自大的心理,着实打了场漂亮的仗!”说书人摇头晃脑的说道:“自接了战书后,北国将士现镇守边关的战士,天天都有人逃走,而探子回报也如是说。领兵的北国太子闻此消息后,便决定挥兵攻城,城门很快被攻破,我国将士只得弃城逃亡,尝到胜利滋味的北国人仍是不满足,挥军直追——”
“后来,后来如何了?”底下有人激动的问。
说书人不慌不忙的喝口茶,接着摇头晃脑、声情并茂的道:“直追到一处险峻峡谷时,北国人才惊觉中了我国的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破如势竹的呐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时,北国人就变成了瓮中之鳖。我们的小三将军更是活捉了北国太子,逼迫他们签了永不再犯的和平条约。还把他自家的妹子送给了咱们皇上呢!这一役呐,不但让北国老实了,也警告了周边蠢蠢欲动的国家,让他们不敢轻易出兵攻打我们!”
“哇,这仗真是打得太漂亮了!”
“对啊,我们的皇上果然英明神武,这样的好计策怕是别国国主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呢!”
“那是当然,端看我们如今的生活,就比别的国家强上太多了!”
“对对,国家富强、人民安居乐业,连上天都是眷顾我们的呢!”
…………
“喂,说你呢!”颜歌低声拐了拐一脸不耐的阮翌恒:“那计策可是你出的诶,白白便宜阮景天那小子了!”被人如此景仰着。
阮翌恒只瞪她一眼,仍是没说话。
“妈咪。”阮豆豆拉拉她的衣袖,大眼晶亮的望着她:“他刚才说的小三将军,可是我小三叔?”
颜歌伸手刮刮她的小鼻子,道:“是呢!不信的话回去问问你小三叔!”
阮豆豆一脸向往光芒,奶声奶气的说:“妈咪,我长大了要嫁给小三叔!”
阮翌恒的俏脸立刻沉了下来:“不准!”
颜歌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一脸不爽的他,再看一眼自家的小豆子:“可是小三叔已经有了绿秀姨了,绿秀姨对豆子这么好,豆子还要跟她抢小三叔吗?”
阮豆豆的小嘴立刻噘了起来,认真思索了下,像是下定决心般,道:“那好吧!小三叔我不要了,但我长大后一定要嫁个像小三叔一样英勇的将军!”
阮翌恒的脸色愈阴沉,颜歌偷笑够了,才决定要帮他一把。“小豆子,聪明的人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哦!”
意有所指的望了眼颇有些得意的阮翌恒!
“妈咪,聪明人不就是我嘛!难道还有比我更聪明的?”标准的颜氏臭屁表情,让某人忍不住开始磨牙。
“咳咳。”颜歌被自家豆子稚嫩的话语雷到:“那个,豆子啊,做人要谦虚,知道吗?”
“什么叫以身作则,你现在是明白了?”阮翌恒凉凉的看她一眼,顺手提了面前的茶杯。这叫什么?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小豆子。”悦耳的低沉男声从门边传过来。
阮豆豆大眼一亮,连忙滑下凳子,脆脆道:“爹爹,你来接我们回家吗?”
三年光景,阮景轩似乎没什么变化,举手投足间除了高贵的气质,更显稳重成熟,面上溢满了温暖与满足。看着冲自己跑来的女儿,他站定,等她自动跳进他的怀抱。然后,含笑的眼眸便望向另一个孩子似噘嘴瞪眼的大人,不禁摇头,这家伙,每天都要吃几次自家女儿的醋,也不嫌酸!
“外公外婆来了,豆子想不想他们?”阮景轩刮刮她的小鼻子,腾出一只手牵了吃惊不已的颜歌往回家的路走去。
“你说我爹娘来了?”她顺手牵了阮翌恒。
“还有你的范卓表哥!”这回,他的语气有些酸!
颜歌不说话,只抿嘴一笑。
“什么?表叔也来了?”阮豆豆兴奋的问:“就是我那个好帅好帅的表叔么?”
阮翌恒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小色女!
“不止呢!”阮景轩微笑着,这母女俩还真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小九叔,二叔五叔都来了哦!”
“什么?”颜歌停下脚步,瞪圆眼睛:“这些人怎么又来了?白吃白喝也得有个度吧!”
气死了气死了!明明都是有钱人,却偏偏都爱不远千里赶来他们家蹭饭吃,他们家的饭是比较香喔?
阮景轩安抚的望着又在闹性子的小妻子,笑着道:“他们一来,我们家也显得热闹多了,你看,小豆子多么高兴啊!”
“不要,我要离家出走几天,等他们走了,我再回来!”颜歌任性的跺着脚叫嚷道:“小恒恒,你怎么说?”
“我跟你一起走!”难得的,阮翌恒这么急切的表
明跟颜歌站在同一阵线的态度。
那一群疯子,哪次来让他安静过?
将奢华挥到极至的毫无追求的一群疯子!
“可是——”阮景轩无奈的叹口气:“四哥也来了,并且,指明要见你和小豆子!”
阮景天?他怎么会来?他倒是第一次来这小县城!
“他要见我就要让他见哦!”没了底气,她只得不满的牢骚,也只能牢骚罢了!
这些人,怎么老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们?就不能让他们过点舒心的日子么?
临近自家门口,欢声笑语从宅院里传了出来,听得出来,大家都很开心!
颜歌与阮景轩对视一眼,默契的笑容暖洋洋的印在彼此的心间,蕴含了对彼此的感谢!
能与你携手度完今生——真好!
番一
一名五六岁大小的可爱小姑娘,扎了漂亮的小辫子,穿着水红色的长裙,托了腮拧了眉,坐在人工湖边,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
圆圆的脸庞,圆润的下巴,白嫩的脸庞,水灵的杏眼里仿佛藏了一汪清澈的湖水挺直小巧的鼻梁,如水蜜桃般红润粉嫩的唇……呃,若是,她清秀的眉毛没有像毛毛虫般扭曲着的话,她将会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小女孩!
一名绾了髻、作妇人打扮的美丽少妇轻移莲步行了过来:“小豆子,怎么坐在这里啊?夫子与翌恒正到处找你呢!”
被称作小豆子的小女孩闻声抬头,只乖巧的唤了声“秀姨”,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平静的湖面上!
妇人弯下腰来,温柔的笑笑,摸着她的小脑袋问:“怎么了?谁惹我家小豆子生气了?告诉秀姨,秀姨帮你修理他!”
说起修理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妇人显然经常说所以很溜的样子!
小豆子重重叹口气,抬起清澈的大眼:“我爹爹和妈咪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原来是想他们了啊!”妇人轻轻笑了:“他们昨天夜里走的!”
真是懂事的孩子,都知道想念爹爹妈咪了,美丽妇人一脸安慰的模样!
被称做小豆子的小女孩却突然满面愤怒:“我就说,我就说嘛!这对狡猾的狐狸夫妇,昨天突然对我那么好,还允许我玩那么晚,结果却趁我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开溜,太过分太狡猾了嘛!”
“绿秀——”一名二十三四岁的漂亮男子手忙脚乱的抱着一个哭得惊天动地的小婴儿疾步走了过来:“快来看看,皓儿哭得很厉害,是饿了么?”
面前的美丽妇人,正是昔日跟随在颜歌身边的丫鬟绿秀!而唤她的,正是她的夫婿——小三!
而那名可爱的正愤怒着的小女孩,则是颜歌六岁的爱女——阮豆豆!
“好了!”阮豆豆从光滑的石头上跳了下来,粗鲁的拍了拍屁股,沮丧道:“秀姨快去哄皓儿吧!我先回房了!”
绿秀伸手接了小三手上的幼子,轻轻拍哄着,眼睛却望着落寞而去的小身影,轻轻叹息道:“小豆子看起来很伤心!”
小三伸手搂过绿秀和她手中的娇儿:“她早习惯了,只是他们这回不告而别,让她觉得不习惯罢了。过几天就没事了,何况,还有小恒恒陪着她呢!”
正说着,满脸焦急的阮翌恒寻了过来。
今年九岁的他,早已经出落成了个小大人模样!清秀俊逸的面容,突然抽高的身体,从来都不苟言笑的他,只有在遇到有关小豆子的事情时,才会露出焦急愤怒等等情绪!
“小三,有没有见到小豆子?”阮翌恒急急的询问!
“她刚回房了……”小三话还没说完,便见阮翌恒疾步朝阮豆豆的房间跑了过去。
绿秀含笑摇头:“这两兄妹的感情还真好!”
小三接口道:“是啊!小恒恒还真是心急,我正想提醒他说小豆子心情不好呢!”
“咱们就别担心了,小恒恒他能搞定的!”这世上,能治得住小豆子的,怕也只有阮翌恒一个人了!
唉,小姐与姑爷也真是的,这么小的孩子就老要求她独立啦、自主之类的,住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有时候还是摸不透小姐的想法!
比如说,小姐不准家里的下人家丁们自称奴才或奴婢,更是早将自己与小三当成家人般对待!多年来完全做到了没有主仆之分!
而他们夫妻俩自三年前便开始了神龙见不见尾的、据说是热爱上了一种叫作探险的运动!偌大的家业与营运全交给了她与小三!
虽然,他们二人是做得很得心应手啦!可是……
他们才是真正的主人嘛!
这回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回得来?叹了口气,她与熟知她心事的小三无奈的对视一眼,慢慢往住处走去!
“小豆子,开门!”阮翌恒站在门扉禁闭的房门前,稚嫩的嗓音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半晌,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阮豆豆,别给我闹了,快开门!”阮翌恒沉了脸,嗓音也跟着低沉下来!
里面仍然没有动静!
“我数三声你若还没出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给了最后的警告,他开始数数:“三、二、二点二、二点二二、二点二五、二点二五五——”
“阮翌恒。”房门霍地被打开了,阮豆豆火大的瞪圆了杏眼:“有完没完?你还有完没完了?每次都是这一招,你就不能换点别的花样么?”
别的花样她能出来么?何况,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一招,他就懒得再开动脑筋去想别的招数了!
除非,她从此后不怕这招了!
阮翌恒面对盛怒的她,轻轻勾了勾唇角:“若非这样,你能出来?”
“无聊!”阮豆豆气结,见阮翌恒的笑脸,更是觉得怒从中来:“无聊无聊无聊啦!”
“砰”的一声,房门又被狠狠的甩上了!
阮翌恒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小孩子!还是个被人坏了的小孩子!
“阮豆豆,四叔来了!”阮翌恒站在门外,只淡淡道:“这回,他带了不少好玩的玩意儿来,你也不想看看吗?”
门迫不及待的被打开,露出那张同样迫不及待的稚嫩面孔来:“四叔来了?你说真的?没骗我吧?”
阮翌恒无奈的叹气摇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阮豆豆这才喜笑颜开,提了裙摆便飞快往外跑!
阮翌恒大步跟在她身后,拧了浓黑英气的眉毛,沉声道:“你跑慢点是会怎样?”
难道自己还会跟她抢那些小孩儿玩意儿吗?
阮豆豆却突然煞住了脚,一脸疑惑兼怀疑的表情,大眼瞪着阮翌恒:“不对!现在又不是什么重要节日,而且爹爹和妈咪又都不在,四叔他怎么会来?”
阮翌恒轻轻拍了下她仰起的小脑袋,不满的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这样的谎言,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从不隐瞒自己惟利是图的本性!
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当然就没有说谎话来欺骗的必要了!
阮豆豆偏头想了想,现的确是如此。这才继续往前厅跑去!
远远的,就瞧见一抹挺拔的银色身影背了手,正仔细观摩着墙上挂着的各种字画,间或还满意的点点头!
“四叔——”娇小的身子和着稚嫩清甜的嗓音远远传来!
身着银色短装显得干练简洁的男子含笑转头,伸手搂了用力冲进他怀里的粉红小身子,溺而温和的笑了:“小豆子,想四叔吗?”
阮豆豆用力的点头:“恩,豆子好想四叔哦!”
说完,倾身吻上阮景天的俊脸:“四叔想豆子么?”
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期待的望着他!
“当然啦!”阮景天垂下眼睫,怀里这个丫头,长得越像她的母亲了!一样的古灵精怪,一样的招人喜爱!
“不是因为想念我爹爹妈咪才来的?”她偏了脑袋,“天真”的询问!
她想问的其实是“不是因为想念我妈咪才来的?”,但,想了想,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四叔喜欢妈咪,这其实是个公开的秘密!
所以每次四叔来,爹爹的脸都会拉得好长!
其实,不光是四叔,五叔的待遇也是一样的,谁叫他至今仍不肯好好的娶妻生子呢?他们每次来,小恒恒都会冷笑着说,瞧,点火的又来了!
当然,煽风的就是她那不正经且永远嘻嘻哈哈的妈咪!
但,每次他们来,她都会很高兴,因为,他们总会找来很多新奇的玩意儿给她玩!
其实要她说,他们带来的东西,还没有小恒恒有时候心血来潮弄给她的东西好玩,比如用白白鹅毛做的羽毛球,比如用特殊方法捏出的各种各样的泥人,比如画各种据说是漫画的人物给她解闷……
但,小恒恒心血来潮的时候太少了,所以,她才会将希望寄托在总来他们家的叔叔们!
阮景天呼吸一窒,却缓缓笑了:“四叔就不能因为想念豆子而来么?”
他的语气微微有些感伤,咋一听,却似调侃!
“那——”阮豆豆伸出光洁的小手,摊在阮景天面前:“豆子的礼物呢?”
阮景天似早有预料,冲旁边清秀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将怀里蠢蠢欲动的小身体放回地上!
小太监将随身包袱放在桌上,恭敬的取出里面的东西来!
阮豆豆踮了脚尖,眼巴巴的望着!
而一同望着的,还有甫进门的阮翌恒。
“绣球——”阮豆豆不置信的看着捧在小太监手里的东西!
阮景天不做声,只微笑。
阮翌恒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瞬间归于平静:“这是绣球花!”
那一盆粉红色,球形,密花。伞形花序如雪球累累,簇拥在椭圆形的绿叶中,煞是好看!
“好漂亮哦!”阮豆豆着迷的看着手里的花:“四叔,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长得像绣球的花呢?”
阮景天弯下腰,溺爱的摸摸
她的球:“这是北国今年进贡的,四叔觉得你肯定会喜欢,才带来给你的!”
阮翌恒却沉思了,这种绣球花,性喜温暖,湿润和半阴的环境。怕旱又怕涝,并不耐寒。
而北国,却正是个极寒冷的如同千年后的中国东北那边的环境,怎么能培育出这种绣球花?
“喜欢喜欢!”阮豆豆忙不迭的点头:“四叔,我真的很喜欢!”
绿秀端了茶水进来,放在桌上后便恭敬的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