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没理他。
应持月也不生气,抱着姜岁走进内室,就见这里已经挂了件火红的嫁衣,其上刺绣皆用金线,其上流苏皆用玉石,纷繁精美,巧夺天工,叫人为之震撼。
“好看吗?”应持月垂眸看着姜岁,“十年前就开始绣了,不久前才完工。”
“十年?”
应持月语调轻松:“以为你死了,待在这里也无聊,就学了学刺绣,怎么样,手艺还不错吧?”
姜岁:“……”
姜岁真的很难评价这件事。
这要是传出去,堂堂妖王缩在妖界十年就为了绣嫁衣,实在是要成为最大的笑话。
但应持月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就像从前他们扮作凡人游历凡间时,姜岁走累了他就抱着背着,姜岁渴了饿了他就亲自去厨房做饭,明明是妖王,却远没有那些凡夫俗子臭讲究,什么“妻子不能过于宠爱”“君子远庖厨”,应持月嗤之以鼻。
姜岁手指抚上那一针一线都精美无比的嫁衣,闷声说:“我才不穿裙子。”
“我穿也行。”应持月笑着说:“我觉得我穿裙子应该也挺好看,你觉得呢?”
姜岁看着他那张过于俊美的脸,无言以对。
“不过……”应持月贴在姜岁耳边道:“你只穿给我看行不行?”
“十年里我一直在想你穿上这件嫁衣会是什么样子,但总想不出来。”应持月慢慢说:“十年间,我也没有梦见过你,还以为你是恨我,所以不肯入我的梦。”
姜岁侧开头说:“不行。”
应持月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你瞧,我满手的针眼,可痛了。”
姜岁本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可抬眸一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确实还留着十来个凝着血的针眼,他眼睫颤了颤,骂道:“笨死你算了。”
应持月弯起眼睛:“所以,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只看一眼。”姜岁皱着眉说:“然后马上脱掉。”
应持月笑着答应,他将姜岁的衣裳脱去,又将一件一件将繁复的嫁衣给他穿上,一贯懒散的人这种时候倒是极其认真,就连衣带的结都打的很漂亮。
最后一件外衣穿上,姜岁拨弄了一下袖口的流苏,抬起眼睫看着应持月:“看完了?”
应持月许久没说话。
姜岁戳了戳他手臂:“夫君?”
“应持月?”
“……嗯。”应持月缓缓说:“原来是这个样子。”
黑发如墨,嫁衣似火,眉若黛山,眸似秋水,眼睫一颤,就如蝶翼轻轻拂过春水,带起无数涟漪。
那孤寂的十年里,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的画面,原来是这个样子。
应持月俯身在姜岁的唇上轻轻吻了下,“很好看。”
姜岁挑眉,“你穿肯定更好看。”
他将外衣脱下来披在应持月的身上,抬起他下巴道:“要不,你嫁我?”
应持月大笑一声:“有何不可?”
他抱住姜岁,两人倒在地上,姜岁趴在应持月心口,听见蛇妖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急促,应持月翻身,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咬住他柔软的唇瓣,姜岁觉得有点痛,轻呼一声,蛇信便已经钻进了他的唇齿间。
姜岁被那灵活的舌折腾了个够呛,它不止要去舔姜岁的齿列,还要暧昧的去挑弄姜岁的舌根,逼得姜岁只能微微张着唇,舌根下蓄了一汪津液,含不住的时候就要从唇角溢出去,打湿两人的下颌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