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舅又和文外公商量了一些具体事宜,他俩达成共识,这事得尽快办,宜早不宜迟。

他家的粮食可是被流民看去了的,虽说藏了大部分在地窖里,但是在粮仓里的那些粮食,就足以让流民们眼红了。

要是流民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喊人一起来,二儿子还躺下了,他们家更不占据优势。

说干就干,既然决定了,拖拖拉拉不是文家人的风格。

最先收拾的肯定是文大舅家里的鱼塘,直接放水抓鱼,用盐巴和辣椒白酒姜腌制后晒干保存。

于是文家全家出动,除了文二舅躺在床上动不了以外,文二舅母都让年纪大的文外婆看着他,自己过来帮忙。

放水、抓鱼、去鳞片、去内脏、清洗、晾干水分、腌制……

整个一流水线生产。

文家的动静没瞒着小河湾的人,他们看到文家的动静,都上门来打听。

文大舅只说眼看着没水了,还不如杀了做干鱼,去镇上卖钱,绝口不提搬家的事。

小河湾的村民也知道昨天晚上流民偷东西一事,也知道文二舅受伤的事。

文大舅没说完的话,他们自己心里默默的补充了,想来文家老二是不大好了,这都捞鱼卖干鱼了,肯定是给文老二买药的。

文家这边忙得风风火火,文二舅还不知道自己的伤被传来传去,已经传的只有一口气,马上就要入土了。

文大舅当晚趁着夜色,火把都没点,到了小河湾的村长家里。

一阵真情实感的表演,以及一两银子和两只鸡的代价,换来了他们两家搬家的文书。

拿着这文书到落户到地方,找当地的村长,就可以落户了。

别看简单,没有这个,就是黑户。

第二天又把文二舅家里的牲畜给解决了大半,只留了几只鸡和兔,鲜鸡炖汤营养好,补身体,特意给文二舅留着的。

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正好小河湾有户人家要到大槐村,文大舅就跟他们一起,顺路走了一截。

到前面的岔路才分开。

这一路上流民的眼神都恶狠狠的,窝在树荫下盯着过路的人,眼神像钩子似的来回打量,琢磨着身上有没有带粮食,有没有便宜可占。

文大舅出门穿了身粗布短褐,头上带着个草帽,一看身上什么都没带,加上他身材高大,还算是平安无事的到了青山村。

秦封听完,松了口气,这是不辛中的万辛了。

还好没有生命之忧!

“大舅,二舅受伤的事,我不问你还打算瞒着我?”

文大舅一番话说完,口干舌燥,连喝了两杯水。

听见秦封的埋怨,他只得解释“这是你二舅的意思,他不想让你担心,出门前特意叮嘱我的”

“那你没有这个意思,你会不告诉我?”秦封不上当,要不是他诈了出来,大舅肯定就瞒着了。

“大舅年纪大了,哎呀,记性不大好了现在”

秦封就静静的看着文大舅装,他大舅这人高马大的,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还说自己年纪大……

“行了行了,现在你也知道了,你别担心,你二舅没啥大事,养养就好了!”隐瞒的事情败露,文大舅只得宽慰秦封。

他们都知道秦封和他们关系好,所以才瞒着不告诉。

外甥已经成家了,这路上流民颇多,要是听说他受伤,过来探望他,路上出了什么事,他们更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