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她为难你没有?”李牧首突然问,声音在风中渐淡,但落在不远处方书涟的耳畔却如同这料峭峭寒风一样冷得人发寒。

“李牧首……”

“怎么又哭?”李牧首停下脚步问他,脸上没有冷色,没有不耐烦,只有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

“李牧首……”程幼撇着嘴,好看的脸挂着泪,躲进李牧首怀里“我好难过……”

……

她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觉得脸上很凉,抬手一摸才发现是被风吹凉的泪水。

她是皇后,她自此也明白她也只是皇后,不是帝王的妻,更不是李牧首的妻。

如果只是这样,那在宫里的日子除了枯燥应该也没什么。

只是啊……

第58章 李牧首,为什么郑仪廉要给程幼顶罪?

她要守住的太多,家族的荣耀、帝王的尊重……每一样都让她筋疲力尽。

后来一天李牧首将一个孩子抱到她跟前,说这便是太子,她才彻底明白,李牧首从一开始便未想过和她同房,更遑论让她怀上皇子。

一切都是李牧首安排好的。

就这样吧,李牧首也算给了她面上的尊重,一个皇后该有的尊严。

她看着乳母怀里的小太子,想抱一抱,但李牧首却伸手拦住了她,只是说太子自有人教养,她不必插手。

她几乎要笑出声,只觉得悲凉。

宫里的日子没有一天太平,她冷眼瞧着。

只是未料到这乱子有一天会将自己唯一的哥哥害了。

哥哥死了。

大理寺里的人查出来是郑仪廉杀的,她自然不信,她当然不信,明明哥哥那晚见的人是程幼,但郑仪廉已经认罪,李牧首也意欲摁下此事。

她没有办法,只能求母族的人私下去查,但彼时父亲牵扯进党羽之争,自顾不暇,断然拒绝。

他们说人已经死了,还能如何?

还能如何?

她抬头看着哥哥的牌位笑了笑,说自己查。

后来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程幼和哥哥的死有关,李牧首却出面将事死死压下。

高权之下,人人都可以是蝼蚁。

她没有歇斯底里地闹,只是盯着李牧首冷冽的眼睛含笑问“为什么郑仪廉要给程幼顶罪?”

她知道这句话对控制欲极强的李牧首来说是致命的,对程幼更是。

后来,郑仪廉因严刑逼供,惨死狱中。

这是她做的,为了让他供出程幼。

郑仪廉自然没有供出程幼,只是此时供与不供又有什么呢?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程幼抱着郑仪廉温热的尸身嚎啕大哭,心想原来他也会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自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碰过面,而宫里也纳了许多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