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缩了缩脖子,门开着他先请左芸安进去,谁知道左芸安没有动,站立着对他说:“你先进。”
门口挤着四五个高大的男人,没有一个进屋的场面有点奇怪。
老板说是什么是什么。
夏凉闻言没有犹豫踏了进去,左芸安随后跟着,剩下的保镖又都两两分开守在门口。
左芸安打开了房间的灯光,紧接着又调高了一点空调温度。
这时的夏凉悄无声息的观察着四周,扭头就看见左芸安已经脱了风衣搭在了门口的衣架上,他的里面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肩膀上的肌肉线条隐约可以透过衬衫勾勒出,他一步一步向沙发靠近,皮鞋敲打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脆响,伸出骨骼分明的手当着夏凉的面摘下了带在脸上的面具,水晶灯下的左芸安被照的白的反光。
摘下了面具,下面漏出的那张脸看着十分眼熟而又陌生。
“楚敬安……不对。”夏凉被灯光恍惚了一下,他看见左芸安有一双容易辨别的丹凤眼和那个人很像,只是他眼尾略微狭长,眼睫毛浓密,直直注视一个人时里面含情脉脉,快要溢出来的感情叫人心跳漏了半拍。
夏凉只看见他薄唇轻启,问他:“楚敬安是谁?”
夏凉解释道:“看错了,你和我一个认识的人挺像的。”
左芸安说:“我们很像吗?有多像?你喜欢他的脸还是喜欢我的脸?”
夏凉没有回答,他不知道从何回答,只是张了张口又闭住了嘴,最后还是左芸安先开口转移了话题,他说道:“没关系我们先不讨论这些问题,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还记得我吗?”
左芸安的声音没有刚才那般紧迫且冰冷,这声音包涵了无数期待的语气,眼睛都跟着亮了一下。
夏凉怀疑刚刚一瞬间他被人魂穿了。
“啊?你在和我说话吗?”夏凉不确定的问道。
左芸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向夏凉走去,原本他只是想更近的告诉夏凉他真的再和他说话,但他的靠近却让夏凉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夏凉看见在他后退一步后左芸安眼里的光灭了一点,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
“你别怕我好不好。”左芸安难过的说道,“我真的找了你好久。”他的模样让夏凉以为自己再退后一步他下一秒就哭出来了。
夏凉举手投降,“我不怕你,只是觉得你现在和刚刚不太一样,你说你找我很久是什么意思?”
左芸安小心翼翼靠近着夏凉,他就是一点一点挪动着凑到了夏凉旁边,靠近夏凉后才有点高兴:“我叫左芸安,我们小时候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只是后来我父亲找到了我,我的母亲二话不说把我送了回去……”说道后面他的神情暗淡了下去,“和你分开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他的眼神极为认真,夏凉被他炽热的目光刺痛了一下。
夏凉接受能力挺强,只是眼前人和小时候差距太大,特别是对上那双深情款款里面只有他的眼睛时夏凉是不敢多看两眼,那里面的感情过于深厚沉重,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感情,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有些承受不起。
他躲开左芸安的视线,说道:“你真的是左芸安?其实我当时也挺小的,那个时候外婆去世,父母把我接走了,小时候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但是再见到你还是很开心。”时间那么长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小时候的左芸安很白,当然眼前这个人也很白。
左芸安开心的笑了:“真的吗?我也是,再次见到你我真的非常非常开心。”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像羽毛落在深不见底的潭水上,他有很多话想和夏凉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里有很多空房间,都是收拾好的,你可以随便选一个先睡一觉,你看起来很疲惫。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会去打扰你的,好好休息吧。”
左芸安说完自己先离开走进来一间房间关上了门,这里是专门为左家布置的住处,没有人能随便进入。
夏凉在左芸安离开后他也选了一间房走了进去锁上了门,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遍,随后拿起了桌子上一瓶未开启的红酒旁摆放整齐的四个高脚杯其中一个,他将那个高脚杯扣在了门把手上,做完这一切才转身进了浴室。
他走进浴室准备洗漱一下,手放在衣服的扣子上时停了下来,他开始检查浴室里半人高的玻璃镜确认安全后又在浴室里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摄像头后才安心的开始脱衣服。
他在外谨慎一些不是坏处,左芸安虽然是他小时候玩伴可他不能保证对方真的会念着那一点童年情愿意义无反顾的帮他。
左芸安进了自己房间后他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手中多了一个嵌在相框的照片,这个照片有些时间,相纸被氧化后微微发黄,但相片被他的主人保护的很好,没有一点褶皱,相片里的人笑得灿烂肆意他一手抱住一大束鲜花一手高举着手中的奖杯,奖杯上写着‘20xx年大陆内地最佳演员奖’周围是飞射在空中各色礼花和一群看不清脸却在欢呼雀跃的众人。
相框四角被摩挲的有点褪色,可见这是相片主人非常喜欢的一张照片。
左芸安被带回左家后并不受家族欢迎,加上他沉默寡言性格孤僻经常被家族里同龄的小孩欺负,那个时候可不会有一个爱笑的男孩挡在他前面帮他赶走欺负他的人。
刚开始他就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欺负也不还手,逐渐欺负他的人也感觉无趣便渐渐不理他了,只是见到他后还是会嘲讽两句。
直到第一次家族测试后,除了射击课程,其他课程左芸安都以优异的成绩在一群同龄人里脱颖而出收到了左家许多人的关注。他以为自己努力学习他就能选择未来离开左家,然后去找夏凉,但他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