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区的地板被人踩了一上午,实则并没有多干净,夏凉直接卧倒在地,翻滚两圈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染脏身上才买的新衣服。
第二幕戏两个字,绝望。
故事里的转折处就在这里,故事中赵多颜与吕朗费劲千帆从敌方手中得到了一册字卷,上面密密麻麻记录关于敌军埋藏的眼线以及许多卧底的名字,里面的内容繁琐负责,有机会左右目前的局面。
但在紧要关头出了岔子,营中出了内鬼,自己人在背后捅了刀子,吕朗不幸跌入了山崖之下,乱石陡峭,山路险峻,伴随着大雨倾盆,河水上涨,冲刷了流沙也带走了唯一的线索,基本上都能预测人多半回不来了,吕朗这一次九死一生。
而赵多颜则落入敌手,生死未卜。
故事过半,赵多颜自此跟吕朗认识后已经共同经历过不少风雨,虽说不似知己但两人走的较近。
夜晚狂风暴雨交加,生还的希望寥寥无几,活着的人却不甘示弱,落入敌方阵地的赵多颜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囚牢中,日夜遭受折磨。
敌方想从他的口中得出字卷的下落,为此动用了大量惨无人道的手段。刀割、火炙、水溺,他们拿盐水泡过的皮鞭抽打在赵多颜脊背上,为了就是折断他桀骜不驯的根骨,血肉模糊之下的赵多颜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赵多颜的这份倔强在那些人眼中只不过是不可雕琢的榆木,可悲可叹。
在这种非人对待的情况下赵多颜的神智变得癫狂,他的心变得与他的血一样冷血,相信就算整个上海市的人都站在这里也没有人能够一眼认出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是以往那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款款公子赵多颜。
夏凉趴在地上,他好似仅剩一口气,黯淡无光的瞳孔黑得滴墨,一头被压制的魔鬼破笼而出,对上视线的人无一不感到彻骨升寒,他压着损坏的声带喟叹出似哭非笑的笑声,“呵哈哈哈哈……”凄厉如地狱恶鬼,戾气横出,“我赵多颜,此生无悔……给我等着,待我重见天日……哈……定是尔等死期。”
现场众人恍惚身临其境,好似看到了一个生命的崛起而战栗。
字字诛心,句句泣血,气势磅礴,无形中的心理压力令人畏惧,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赵多颜难演难在他的前期要成就一个风光霁月的人物,而后期则要成就出一个披着羊皮的魔鬼,之间的反差个性极大,一般人很难演绎出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至此,时荃即可起身,夏凉已入戏,他的演技强悍到带动了整场面的氛围,就连时荃都安耐不住与之交锋的冲动,起身接住了接下来的戏,说出来台词。
“赵,赵多颜,你……”剩下的话如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吕朗感觉自己失声了般颤抖着跑了上去,任谁看见了眼前场景都会被震惊失魂的说不出话。
【作者有话说】:作者瞎写的,无原型,别带入三次元。
第四十四章 开拍
赵多颜与刑具共伴在囚牢中将近三个月,等到吕朗脱困后带着人马千辛万苦杀进来时,却发现人只剩一口气。怒火攻心,憎恨也好,无助也罢,他现在一心只想杀了那些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畜生们。
残我忠良,同胞中出了内鬼只会让知情人感到咬牙切齿,那种背后被人捅刀子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更何况赵多颜还被折磨成这幅样子。
时荃:“……我来迟了。”
夏凉四肢无力,他张张嘴,用尽力气笑了一下,“你,总算来了。”他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从口中拿出了一个不到三厘米长的水笔笔帽,递给时荃时半空中用尽力气,手倏然下沉,还好被时荃眼疾手快的握住。
听他缓缓解释,“他们,看我长得,好,羞辱我,那狗东西把我带进了办公室,他侵犯我时,这,是从他桌子上发现的,呵,他们以为我废了,谁能知道我可是最好的交换生……”
他没有责怪,没有耻辱,没有动容,甚至是带着笑意的说出了这些话,平静的犹如不泛涟漪的湖面,听得人心惊肉跳。
夏凉见他迟迟不接下,以为是嫌弃,便说:“里面是,电子机密,你快点回去,交给咳咳交给咳咳咳……我没事”他推开在他胸前为他顺气的那只手,把笔帽塞了进去,“外面下雪了吧。”
三个月的不见天日,外面的季节早已换了一轮,原本的秋末踏进了寒冻,冰天雪地,绒毛大雪纷飞,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全是一望无际的白。
时荃眼里全是怀里奄奄一息的人,回答道:“嗯,今年的第一场雪。”他的声音包含了许多情绪,并不轻松。
夏凉笑了一下,这一笑只是唇角一勾,笑意无法到达眼底,气若游丝:“我可比你看过的雪,还要干净万分,你还敢嫌弃,哼。”
那个沾着口水的笔帽不可避免的落入时荃手中,差点被他大力的手劲捏碎。
这就是个矜贵的公子哥应该说的话,但此刻再听闻的吕朗却不似以往那般一两句便调笑回去,反而是如鲠在喉,心如刀割。
在吕朗印象中,赵多颜永远是冰晶玉洁的娇贵小公子,处处受人尊敬,可眼前的赵多颜令他熟悉而又陌生。€€€€节选《青海》
相信不只是当时的时荃,就连王涛导演,方迁以及剩下的大多数见了夏凉从口中拿出那么一个笔帽都大吃一惊,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将笔帽含在口中了,可能是还没开始演戏时就含着,但他的说话或者表情都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猝不及防间就露出了这么一手,让人大跌眼镜。
王涛导演看向夏凉的目光炽热,能将演技发挥的如此熟练,还能骗过众人大庭广众之下从口中拿出了一个笔帽,这不仅仅关乎演技问题,这简直就是个人才,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