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强大如斯,也是肉体凡胎。
“心脏在左边。”
西泽尔亲手将夏歌紧握的匕|首扶正,断绝了他最后一丝退缩的可能。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西泽尔舔了舔唇角,凑到夏歌耳边,呼出絮絮的热气,压低声音道:“你那两位雌虫朋友……”
“已经被我杀了。”
“你说什么?!”夏歌猛然抬头,厉声质问,理智的弦轰然绷断。
“我怎么可能容忍你身边有除我以外的任何雌虫,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
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无比清晰,响在西泽尔耳中,更是如同山崩雷鸣。他甚至能听见匕|首平直刺入后残忍地旋转,卡住了自己的肋骨。心脏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将未尽的话和着血咽了下去。
“哈……”他弯下身子呛咳着惨笑了一声,咳出些血沫,身体向后跌倒下去。
腕间的锁链牵扯着夏歌的手腕,带着面色惨白的夏歌一同倒了下去。
夏歌跌坐在他身上,让削铁如泥的刀刃又生生没入了一些。
西泽尔曾经亲自给他上课,想要彻底杀死S级雌虫,只能攻击三个地方€€€€虫核、大脑,心脏……
“终于……终于血刃仇敌的感觉怎么样?”西泽尔开口笑着,嘴唇张合间能看到他猩红的舌。
夏歌浑身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将这一刀捅了进去。
什么狗屁的血刃仇敌!
夏歌心中被更复杂的情绪填满,却咬了一口舌尖,染血脸上却要硬生生扬起一个灿笑,好似血泊中开出的毒花,“我没有哪一天……比今天更高兴。”
看到夏歌扬起笑脸,倒在血泊中的西泽尔居然也扬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单纯地为雄虫喜悦而感到喜悦。
“每个锁的密码都是一样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日子。”
什么?第一次见不是在宴会上吗?可自己已经试过了。
西泽尔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夏歌茫然的表情,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日期,于是自己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开了锁。
他现在的生命力不能支撑他说太多话,但他仍然想让这只使自己一生为其所困的雄虫知道。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夏炎家里……”
夏歌颤抖着手将锁解下扔在一边。
“你躺在草地上,把画册盖在胸前午睡,阳光照着你的衣襟,又乖巧……又安静。”
“我从来没有心动过,却突然……好想……好想拥有你……我的财富是格里菲斯家的遗产,我的功勋来自虫族联邦的授予,我的名声来自我的财富和功勋……我想是否可以有一样完完全全属于我,无论何时都能在我身旁的……”
血和泪混在一起,顺着西泽尔的脸颊留下,他却陷入了某种迷离而美好的回忆中,唇角带着微笑。
夏歌怔怔地看着他,就这样看着血液汩汩流出,听着他的声音一点点虚弱,等他的生命力一点点耗尽。
“朝南游……最近的海岸里这里只有五海里。”
夏歌被这一句话砸醒。
“你说什么?”
“我已经打过招呼,没有虫会拦你。”
“喂!”
夏歌再也忍受不了,朝西泽尔崩溃地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