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到,如果他是一只正常的雌虫,拥有爱虫或被爱的能力,那他应该从这一刻开始,或者从更早开始,不顾一切地追求这只能够照亮他的生命的雄虫。

就像蝇蛾追逐火光,他也被这灿烂灼热的生命吸引。

然而,他最终只是起身帮夏歌掖了掖被角。

不是一切偏爱都要被归于爱情,做一个朋友,反而是最好的状态。

风撩动窗帘,拨动夏歌半场微卷的棕色发丝。

科林突然皱眉,朝窗外望去。他从椅子上站起,走向敞开的窗口。

倍感意外,他在窗台上发现了一株新鲜的玫瑰。

嫣红而鲜妍,与病房的寡淡洁白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拾起玫瑰,一股幽香窜入鼻尖。

是夏歌的追求者?

他将玫瑰带到床头。

“夏歌,你知道是谁送你玫瑰吗?”他俯身问道。

本不期待回音……

然而就在此时,陷入沉眠中的夏歌似乎进入梦魇,紧闭着双眼在病床上挣扎起来,口中喃喃念道零碎不成字句的呓语。

科林方寸大乱,慌忙按住夏歌肩头,呼唤他的名字,“夏歌,冷静!”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都死了一次了……”

一声梦呓钻进科林的耳朵。

他连忙追问,“什么?”

“滚……滚开!你杀不死我!”

“谁要杀你?”科林皱眉问。

“阴谋,都是阴谋?”

“谁的阴谋?”

“西泽尔!”夏歌声调猛然提高,从喉咙中撕扯出这个名字。

科林手一僵。

“战场杀不死我……袭击杀不死我……这一世……我绝不会……”

“夏歌。”科林深深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不会让你们得逞……”

“主子!”

突然,病房门被阿银一把推开,他叫了一声,扑到夏歌身前。

看到陷入梦魇中挣扎的夏歌,他慌忙按下呼叫铃。

很快,一队医生护士带着仪器鱼贯而入,围在夏歌周围,将三只雌虫挤到一边。

阿银,看到那株落在地上,无比显眼的玫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补上几脚。

花瓣零落成泥,可怜兮兮地与尘土一起黏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