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日还未到来,“王”不会苏醒,这是命运给他的启示,他对此深信不疑。
可他现在在现世中感受到的,又是什么???
巫砚忍着浑身欲碎的痛楚,颤抖着抬头,想要看清楚眼前轮椅上的,“人类”。
然后,他就望进了一双紫色的眼瞳里。
那样浓郁的紫色。比开得最盛的紫罗兰还要鲜艳,凝聚了无数邪恶。
宛如深渊地狱里面流淌出来的幽暗波光。
“……王……”
他失魂般从嘴里呢喃出一个字,然而下一刻,面具就重新触地,发出砰一声响。
王踩在了他的头颅上。
“你打搅了我休息。”沈诀说,他左手依然支着颔,眼皮低垂,面无表情地俯瞰着地上的异种,一下又一下地踩着他的头,“几次三番,很烦。”
巫砚的面具被他踩得哐哐响,像是小鸡啄米。
“我不知道……您是……”他艰难地道。
“不知道。”沈诀重复了他的话一遍,“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王’。还有‘殿下’。”
耳边的感染值警报声已经戛然而止了。系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但沈诀能够感觉到体内感染值仍然在飞速上升,这具普通人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异化的症状。
他低头看,手背上长出了一点细密的鳞片。
或许其他地方也有,得找镜子看看。
【第三次了。】
一个幽幽的的声音穿越空间而来。
是他自己的声音。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清晰、也更加大了一点。
距离正在飞速缩短。
€€€€得尽快把事情处理了。
沈诀没有回话,紫色的眼睛注视着脚底下颤抖的异种。
“抬头,看我。”
虽然脑袋快被踩碎了,但听到这个声音,巫砚还是一个激灵,只能再度艰难地抬头。
他的面具已经彻底裂开,露出一张苍白阴郁的脸。五官能够算得上俊美,可惜上面裂痕太多,像是瓷器被摔碎。
因为刚才和地面摩擦太多,脸颊还掉了一些碎块下来。
此时仰望着他的目光,有恐惧,有臣服,有敬仰,还有隐隐约约的不甘。
很久之前,沈诀见过太多这样的目光。他并没有任何感触,划破了指尖,一滴血液滴落下来,渗入了异种的额头。
他确实需要一条看门狗。
看住这些异种的门,别再出来打搅他和宗凛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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