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挺久的,白水金耷拉着脑袋,骨折应该挺疼的,他记得他室友浴室摔倒骨折去医院的路上哭天喊地,说自己要升天了,希望女朋友能忘掉他开始新生活,遗嘱都写好了。
连宿舍抽屉里过期的巧克力都有分配,给学校里的阿黄学长。
但阿黄学长是条狗,室友又善良又不善良的。
室友鬼哭狼嗷,王环修却非常能忍,小指骨折眉头都没皱一下,更别说哭了,从家到医院没喊过一声疼。
就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管家叫得都比他撕心裂肺。
“老公哥,你不疼吗?”
王环修给了他一个眼神,叫他自行体会。
白水金:……
医生开好单子,治疗也都结束,取好药就能回家了。
贴心白水金上线,“医生,我老公哥有什么医嘱要遵守吗?”
医生摸着下巴,一副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模样。
白水金着急:“医生,你说呀。”
说呀,干啥藏着掖着呀。
医生看了王环修一眼,“离白水金灵巧的左右手远点。”
“……”
第8章
从医院出来,外面黑色的天空飘起了小雪,白色的冰晶掉落在地上,不到两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医院里面排排路灯将在空气中漂浮的雪照得分明。
白水面抿着嘴巴,无措地摸了摸鼻子。
突然下雪,可能老天也觉得王环修冤吧。
白水金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王环修的备用夹板绷带和一些伤药。
两人走出医院,一直在外等候的司机将车开到路边,从驾驶位下来帮二人拉开车门。
白水金道了谢,弯腰爬进车里,此时王环修已经在另一边落座,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中央扶手箱,男人上车后便磕上双眼闭目养神。
车厢内没有打灯昏昏暗暗,白水金的自责在密闭空间中无限放大。
“老公哥。”
他坐在那里,因为个子不高,身形纤细,穿着羽绒服像个裹着厚棉被的小老鼠。
他之前也畅想过,要是好好吃饭,他一定能长过一米八,结果这辈子还是一米七六的身高。
没有任何东西完全属于他,只有他差四厘米一米八的身高一直伴随着他。
因为王环修受伤,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匆忙,白水金就在睡衣外面套了个羽绒服,现在脚上穿的还是家里的白棉拖鞋。
他穿着白袜子的双脚在拖鞋里抓了抓。
王环修没有睁眼,“什么事。”
冷冷淡淡的。
白水金声音闷闷的,“你以后还和我一起看电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