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兰希不可置信的喃喃,“我们明明已经和好了€€€€开门。”
“议长……”
“开门€€€€!”兰希狠狠闭了闭眼,他觉得在做一场荒诞的梦,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明明都和好那么久了。
他撤走了守卫,解除了所有的定位和监视,签好了离婚协议书……
难不成那些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吗。
难不成他真就那么狠心,一错到底了吗?!
咔哒€€€€
舱门缓缓打开,兰希神色仓惶,跌跌撞撞的跑上楼。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陆轻。
仿佛只有见到陆轻,他惶恐不安的心才能稳稳落到地上。
见到他,这场噩梦就会结束吧。
兰希被这个念头支配着,眼中只有那个紧闭的房间。
他没注意到别墅中死一样的寂静,也没注意到边边角角都包上了柔软的防撞条。
也忘了过去无论多晚,雄虫都会给他留一盏灯。
兰希推开门:“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雄虫就挨着床边,颓废的坐在地上,手臂无力的垂落在地,殷红的血顺着指骨,浸湿了雪白的地毯。
兰希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他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他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眼中透露出一丝茫然:“陆轻?”
然而雄虫不曾回应他。
陆轻低着头,栗色的头发不知多久没有修剪过了,已经长到了肩膀,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房间里安静到针落可闻,兰希却听不见他的呼吸。
兰希迈步走进去,几步路的距离,他却摔了好几次。
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又像是不敢触碰一般停在了半空中。
兰希看到雄虫腕间的镣铐陷进了皮肉里,周围肌肤泛着可怖的青紫。
鲜血便是从那里流出来的,不,或者不能说是鲜血了,最初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一种触目惊心的黑红。
雄虫大抵是想要强行解开镣铐,却意外触动了镣铐的警戒装置。
手环在一瞬间缩紧,而乘以十几倍的重力压破了血管。
“您不要吓我……”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脱眶而出,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
兰希捧着雄虫失去温度的脸,颤抖着亲吻他的嘴唇,似乎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陆轻,你和我说说话……我,我害怕……”
而陆轻安静的任他亲吻,没有丝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