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想,破相了,隔壁的妹妹不会嫌他丑吧。
那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后是漫长的紧张牢牢占据他的脑海。
终于,拼命跟着军队屁股后面的他,寻找到了一个好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兵士们变慢了。
梁山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挑了一个坡,从山上冲下去,又寻了个矮树丛,隐蔽地蹲守在路边。
终于,他看到了其他人口中的贵人。
据说领头是两个善心的年轻将军和富贵公子,但梁山不相信!纵使这些人看着善,但就像那个小吏一样,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要怎么拦下人,还能不被发现他是故意的呢?梁山开始努力转动他的脑子,最后在一匹马从屁股里掉出马粪蛋子时闪过灵光。
他巴巴地上去,靠近那匹马,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马粪能、给我吗?”
还不等真正靠近马屁股,他就被警惕兵士用武器拦住,并且将他扫倒、拿下。
宋宴清离得不远,回过头就能看到这个年轻汉子。
似乎平平无奇,只这人模样太凄惨了,脸上有着道道的新鲜的血印子,眼下红肿了起来,脚下的鞋也浸出血,至于衣服本来就破破烂烂,倒没什么说头。
这样奇怪的一个人,还躲在一边,突然冲出来要马粪,是十分奇怪的事。兵士们正是因为这点,方才利落地将人拿下。
面对质问,梁山的害怕劲这才上头来,他瑟缩了肩膀,摆着手解释道:“不是,我要马粪不是用来烧的,要给我妹妹用。”
“因为要当药用,所以要最新鲜的!”
在心里,梁山给隔壁家的妹妹说了好些声对不住。
但他自己还真喝过马粪弄的偏方药。
因为用不起正方,民间衍生出了无数的偏方。
这理由倒是说得通。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小的从山上滚下来了。”
“当真是为你妹妹寻药。”
“是……是隔壁的妹妹。”梁山红着脸,交待出真相来。
说真话时,人们的表情总是不一样的,放松自然。哪怕是一旁仔细观看的展勇,也没看出这小子是在骗人。
加上跟的将军又是善心的,马儿刚刚解决了需求的兵士大方道:“你在后面捡走就是,不要贸然靠近,小心砍了你的脑袋乘酒喝!你有几个脑袋?胆子倒是大。”
“是是是,谢谢大人,谢谢各位大人。”
梁山将人谢了一通,又得了一份药,最后再没有什么理由拖延,目睹军队离开。
在有人回头看时,梁山便脱下衣服,认真地将马粪兜进去。
装好了马粪,前面的军队也就消失了。梁山这才迟钝地发现,他的脚板痛得厉害,低头一看,发现是鞋不知何时彻底穿了底,有着一层茧的脚板都破了口子。
他倒吸一口冷气,又垫着脚,咬牙切齿地钻进山里去。
梁山盼着自己做的这点事,多少有点用,也期望着其他人能跑得快点、再快点。
但完全不知道这些的宋宴清,因为路上发生的事耽搁了一下,反而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反正到了后就能休息,不如再试试冲刺行军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