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师官兵,撕裂的声音传出。

“致远船首中炮。”

“克虏伯彻底毁了。”

“邓大人问,鱼雷发射管怎么样?”

“鱼雷发射管还在……”

“那就让致远继续往前冲。”

“只要致远,还没沉,就继续开!!!”

……

而就在这时,站在甲板船首位置的邓永昌,忽然回头。看向另一个方向的林珏。

“还不快走?”

林珏咬了咬牙。

扭头,从甲板上一跃而下,跳入大海。

黑背猎犬,太阳,看着林珏,跳下甲板的地方,低声“呜呜”了两声……似乎它也知道,那位先生,自已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而致远号上。

邓永昌这时才把头转回来。

他的身边,是那位年轻的致远帮带,陈金揆。

邓永昌受伤的胳膊处,流出的血,此刻正好流到陈金揆的肩膀上。

“陈金揆,你今年刚刚三十吧……当年的留洋幼童,水师学堂毕业……你也死在沧海,可惜了!早知道,当时就不费尽心思,把你拉到致远舰上了。”

陈金揆摇了摇头。

“大人多虑,能登上致远,陈金揆,从不后悔。当年,我留洋海外时,刚刚十一岁。”

“那时我想着,此去西洋,只为求大夏自强之计,舍此无可求他,背负国家之未来,求尽洋人之科学,赴七万里长途,别祖国父母之邦,奋然无悔……”

“今日两国征战,战于沧海,只为守大夏最后自尊,舍此再无所失,背负国家之尊严,求尽水师可胜利之法,埋骨于沧海,亦奋然无悔……”

“大人,我只是希望,若是有一天我们的国站起来了,绝对不要再跪下去!”

“费尽心思,讨好洋人,学一点知识的感觉,不好受……”

邓永昌笑了笑……他的眼神,这一刻,反倒平静的可怕。

“今日之事,有死而已 , 然虽死,而海军声威弗替,是其所以,以报国……”

“诸君,不要怕,死战而已……让致远继续冲!”

……

与此同时。

大海之下。

林珏正在疯狂的潜游。

他后背和肩胛骨的伤日,在这一刻,又在撕裂,鲜血,飘散在海水里。

伤日处,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