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步走过来,把他搂在怀里,宽阔的胸膛挡住了他的狼狈,“我来了。”

“时烽……”

时烽轻声道:“我们回家?”

青年哽咽点头:“嗯。”

察觉到他发抖的身体,时烽弯腰将他打横抱起,稳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白黎喻闭着眼,任由自己的无助展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好像初见时的那天,酒店宴会厅外无人的走廊,也是这个男人开口,解了他的禁锢。

上车后,白黎喻躺在男人腿上,清透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色,他轻声道:“时烽,我想杀了宋承。”

上方的男人拿着柔软的手帕轻轻印在他的眼角,温声道:“好,我来做。”

没有问原因,没有问真假,只是一如既往地,就像答应他结婚,答应他定居国内,答应他不干涉他的工作,答应他一个月内回国一样。

看着男人认真的眼眸,白黎喻忽然笑了,嘟囔道:“算了,别违法犯罪。”

时烽也笑了,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一口。

不违法犯罪就杀了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但是他的小先生心软又善良,他不想他双手染血,那他就不沾。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二点,白黎喻抱着睡衣去洗澡,进浴室之前还强硬道:“你别睡,等我出来再睡。”

许久不曾出现的状态卷土而来,让一向骄傲的青年露出了一点脆弱的无助,时烽低头吻上他的眼尾,低声应下:“好,我等你。”

无论多久都会等,等他的青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白黎喻这才放心地进浴室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床上的小家伙睡得四仰八叉,丝毫没有曾经的规矩,时烽换了睡衣,叉腰站在床边,居然想不起来上次半夜去看小家伙有没有踢被子是什么情形了。

梦中的眠眠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不停吧唧嘴,时烽只能把小家伙塞进被子里裹好,侧身躺在床上,不停捏着儿子肉乎乎的脸蛋。

大概是美梦被打扰,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嘟嘴打开脸上的手,小家伙拍一次,时烽就接着再捏一次。

眠眠不堪其扰,时烽玩得不亦乐乎,双眼紧闭的小家伙突然喊道:“坏!”

吐字清晰有力,甚至不像在说梦话。

浴室门打开,带着一身水气的青年走出来,“儿子醒了?我好像听到他说话了。”

时烽心虚收起手,“没有,他刚才说梦话来着。”

白黎喻也不在意,兀自爬上床,把自己塞到男人怀里,“关灯,睡觉!”

“好。”

关上台灯后,之余一盏昏暗的小夜灯随着呼吸闪烁,时烽搂住怀里的青年,低头吻上他的眉心:“晚安。”

怀里的青年没有应声,就在时烽闭眼之际,一道凶巴巴的声音从怀里传出,“吻我!”

理直气壮,十分霸道。

时烽愣了一下,转而失笑,抬手钳住青年小巧的下巴,在呼吸灯的明亮间,低头含住紧抿的唇。

一个模糊的“好”从唇齿间逸出,清晰地传入耳膜,和鼓动的心跳声一起,声声入耳,绵延不绝。

*

翌日,眠眠从窝成一团的被窝里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爸爸又被大爸爸抢走了,他们都抱着睡在一起,就他一个人睡旁边。

小家伙不开心地嘟囔着爬下床,“等我把哥哥带回家,我也要哥哥抱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