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叠毛巾的手顿了一下,“少夫人和小少爷明天出门?”
这才回来不到一周,他还没给两人好好补补,怎么又要出门?
时烽接了杯温水慢慢喝着,“嗯,节目开拍了,记得每天联系保镖,他们去到哪里,就让哪边的厨房准备好一日三餐。”
管家点头应下,又道:“时一说他的伤口没有大碍,问可不可以归岗。”
“让他好好养着,等伤口全部愈合了再回来。”时烽拧了拧脖子,懒洋洋道,“别回头抱小冕的时候,伤口的缝线又给崩开。”
真当他不知道这群保镖天天趁他不在,逮着机会就抱着小孩玩?
该叮嘱的都叮嘱好后,男人慢悠悠地上了楼,等到了卧室外,步伐再也迈不开了。
时烽左右看了看,做贼似的趴在房门外听了一会,不知道是房门隔音太好,还是父子两已经睡了,反正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他咽了咽喉咙,握住门把手一拧,门开了。
意识到门没锁的男人心中狂喜,带着即将得手的谨慎慢慢推开房门。
昏暗的房间里,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暖色的光,父子二人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
时烽闪身进入,悄悄关上了房门,棉质软底的拖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等彻底走到床边毯的时候,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脱鞋,上床!
小心翼翼躺到左边床上,时烽侧头看着不远处面容恬静的青年,总算有了一种得偿所愿的踏实感。
领证第一晚不能一起睡,是因为他们还不熟,现在都领证一个月了,再分房睡可就不礼貌了。
微微下陷的床垫仿佛惊扰了青年,他不安地挪了挪位置,侧了侧身子,半边身体就压在了男人身上。
时烽挑眉看着另一边睡得四仰八叉的儿子,抬手搂住青年柔韧的腰身,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侧脸枕着质感柔软的绒毛,耳边是有力的心跳,总算等来男人的青年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听着耳边的心跳声缓缓陷入了梦乡。
*
这世间总有许多无奈,有的人是觉得工作太繁杂,有的人是觉得学业太繁忙,有的人是觉得感情太迷茫。
而时总就不一样了,他觉得今天不收拾小孩一顿都显得他帮不上什么忙!
被爱人叫醒的男人看着床垫上深色的痕迹,眯着眼道:“小冕,是谁昨晚说自己不会尿床的?”
同样呆滞的小家伙摇头,“不知道呀,反正不是爸爸。”
正把湿被子掀开的青年:“……关我什么事?”
眠眠眨了眨眼,挤出一抹讨好的笑:“爸爸,我才四岁。”
白黎喻漫不经心地下床找衣服,“嗯,所以呢?”
小家伙一脸天真地看着他:“小孩子尿床很正常的,对不对?”
站在床边喝水的青年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是想我说对,还是不对?”
还好昨晚他挤时烽那边去了,不然今早睡衣湿的人肯定有他一个。
眠眠觑了神色淡淡的大爸爸,心虚道:“我觉得对,因为我还是小孩子。”
“你……”
时烽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小家伙大声打断,“爸爸我口渴了,我要去找管家伯伯要水喝!”
“我尿尿完身体都没有水了,我要渴死了,就像管家伯伯种的青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