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村的人对于祭祖一事极为看重,事死如事生的观念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此时看到一个外来的小伙子居然敢在宗祠外面擅自动祖宗的供品,还大放厥词让他们别管,几个大叔和小伙子顿时就怒了。

“我管闲事?你动的可是我们给祖先的供奉!”

白黎喻正在做祭祀前的准备,就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他眉心深折,叫了小七一声:“去看看怎么回事。”

白村长也放下手中的清水,跟了出去,结果前脚刚踏出宗祠的门,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昏厥过去。

林清居然把好几盘供点摔在了地上!

素白瓷碎裂在地,花样精致的糕点沾染了泥污,仿佛示威一般,趾高气扬的青年还抬脚在上面踩了几下,把糕点碾成粉块状。

“放,放肆!”白村长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祠堂里的人闻声不对,便放下手中的事走了出来。

白黎喻站在门槛内,冷冷看着那个气焰嚣张的人,“小七,把他给我丢出去!”

林清被这道带着怒意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气场卓然的白黎喻,心里愈发嫉妒起来。

“我是来拍节目的,你凭什么让人把我赶出去!”

林清瞥见摄像师出来,立刻换了副语气,软声娇憨道:“你是不是想利用自己的权利让我任务失败啊?可这里是国家的土地,你们不过是在这里居住而已,怎么可以驱逐别人?”

“驱逐?”白黎喻冷笑一声,懒得跟他多说,“小七,按他说的,给我驱逐出去!”

清越的嗓音夹杂着令人心惊的怒气,小七不敢怠慢,立刻从祠堂边抓起一柄扫帚冲了过去。

也不用多做什么,只要动作够果决,表情够狠厉,林清跑得比谁都快,正印证了他的那句驱逐。

林清没想到白黎喻说翻脸就翻脸,在拍摄期间他好像没有表露出对对方的恶意吧?

站在祠堂内的青年的一言不发,俊美的五官覆了一层寒霜,对此之下,林清吓得五官乱飞的脸就尤为滑稽。

林清左闪右躲,还不忘给对方扣帽子,“白黎喻!你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快让你的保镖住手!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白黎喻只淡淡喊了一声:“旁支七脉的小云孙在不在。”

人群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小祖爷,我在。”

神情冷漠的青年抬手指着被小七撵着逃的人,冷声道:“我就问你,这种情况能不能告赢?”

男子眼中掩不住的气愤,高声道:“能,必赢的案子。”

“那就给我告!”白黎喻说完甩袖进了祠堂。

连清俊的身影都带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要不是在祭祀没有完成之前,主事人一旦踏入祠堂,就不能迈出门槛半步,刚才他非得亲自过去收拾林清不可!

辈分最高的人离了场,那几位老爷子才冷哼出声,纷纷让族中子弟该报警的报警,该重新找供品的找供品。

这些东西都是白家村的人从选材到成品,整个过程亲手制作的,虽然原材料并不贵,但是耗费的时间和倾注的心意是无法衡量的。

在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很严肃重要的日子里,祭祀被一个外边来的小年轻捣乱,几位老爷子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刚才有白黎喻开口,他们辈分低的不好出声,如今白黎喻已经离开,老爷子们自然撒起气来。

可怜林清只以为摄像机没有拍到过程,所以想抢先扣帽子。

结果直到被小七赶出村,被陆导沉着一张脸说他违约要追责的时候,都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捣乱的人被赶走,本就紧锣密鼓的祭祀流程更加忙乱起来,各家媳妇纷纷跑回家找一些用得上的东西,尽量把那几碟糕点给补齐。

这些供品都是有数的,哪一辈祖宗需要单独供,供多少。哪一辈祖宗用什么供品,这些都是有规矩的,差了一样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