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等等…凤揽亭?!!”

突破天兵追捕的两人在天边飞快地划过,像是一颗不会回头的流星。宋伶看着身旁已经安然合上双眼的凤揽亭,被风吹的变形的脸上也难免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不是吧?!

堇州,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和地撒向大地,随着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响起,日出而作的农人们扛着锄头正准备下田劳作。

而在这时天边划过一道亮光,一团黑色不明物体一边发出啊啊啊的惨叫一边笔直地向他们背后的矮罗山飞去,只听轰隆一声矮罗山的山壁上出现了两个规整的人形深坑,而那不间断的惨叫也变成戛然而止的呃啊。

宋伶艰难地从坑里爬了起来,一边活动着自己遭罪的四肢,一边不间断地问候凤揽亭全家。

懂不懂什么叫有始有终,什么叫负责到底?你要是灵力不够你一开始你装什么装?

他还以为凤揽亭是好心带他一起逃命,结果没想到情况完全反了过来,他要带着凤揽亭逃命!这合理吗?

宋伶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把半路上就失去意识的凤揽亭给拖了出来,如他所料,凤揽亭的情况并不好,他那三天两头就要见血的体质不出意外的又见了血,鲜血混合着泥土看上去十分狼狈可怜。

宋伶把凤揽亭拖到深坑旁边,从戒指里拿出了他准备的一件备用里衣撕成布片,然后找了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山涧沾了水给他简单地清理了一下。

清理过后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吓人了,但凤揽亭的脸色却依旧苍白如纸,并在宋伶给他清理的途中没有半点反应,活像是一具尸体。

“凤揽亭?喂?”宋伶伸手拍了拍凤揽亭的脸又用力推了推他的身子:“醒醒,喂?”

在确定凤揽亭不会有任何回应之后,宋伶看着他们所处的荒郊野岭真是头都大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父子俩的。”

没办法,天兵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让凤揽亭清醒过来,不然宋伶不敢保证自己微薄的良心会不会抛下凤揽亭不管。

他先用剩下的布料搓了两根绳子,随后将凤揽亭背了起来,用绳子把他和自己固定在一起确定他不会滑落。做完这一切后,他背着凤揽亭寻找着出山的路,不过还好这山并不大,他很快就找到了下山的路,并一路走到了村庄。

“这…是上仙?是上重天的仙君?”村民看着两人从山上下来,立马就想到了早上砸到山上的“流星”。

他们堇州地势偏远,且处于九重天的最边缘的地界,地广人稀,很少能看到来自九重天其他地界的仙人,所以理所当然地把宋伶他们当成了上三重天的仙君。

宋伶也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除了这个小村落并没有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没有办法只能先寻求当地村民的帮助。

村民们自然是不敢拒绝他的请求,他们怀着敬畏又好奇的心态让宋伶先去了一家空置的客房安顿下来,随后又看着凤揽亭一直昏迷不醒还好心的找来了郎中。

只可惜这偏远地方的小郎中并不能诊断出凤揽亭的症状,而宋伶也根本没指望这小郎中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在小郎中冒着一头冷汗疑惑不解时,宋伶善解人意地帮他化解了这为难的场面。

“我这位…兄长,生了一种怪病,找了好多仙医诊治都没有效果,我已经看淡了,您尽力就好。”

小郎中赶紧点了点头松了口气:“你兄长这脉象简直闻所未闻,虽然还有轻微的搏动,但怎么探都像是将死之人才有的脉象…奇怪,好生奇怪。”

宋伶心想可不就是个将死之人吗,他当初要是不把那持锁之人杀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说到底还不是自作自受。

但他也不能放着凤揽亭不管,当即问小郎中要了几味做聚灵丹的灵草,准备先试着将凤揽亭体内耗尽的灵力补充一二,希望能有所转机。

时间一天天过去,宋伶炼药炼的人都焦黄了,凤揽亭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给他喂进体内的所有丹药仿佛泥牛入海丝毫不起作用,为了能有更多的灵草练药,宋伶也不得不想办法赚点钱补充亏损。

凤揽亭万一一辈子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他总不可能守着他一辈子吧?人还是要多为自己考虑的。

他们现在好不容易从那天牢里出来了,不去享受一下难得的自然风光怎么行。

迈出房门后,宋伶看着外面的明媚阳光青草绿树都感觉恍如隔世。苍天啊,他再也不用睡在那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大通铺的被褥上,他再也不用半夜被其他狱卒的呼噜声吵醒,再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去伺候那群罪仙祖宗了!

这才是生活,这才是重活一遭该有的待遇。

虽然背后还有不知多少天兵在追寻他们的下落,但宋伶却很乐观,毕竟他知道五百年后凤揽亭还活的好好的,不仅活的好好的,还被尊称为伐魔上神,所以凤揽亭一定是死不了的。

凤揽亭死不了,他也不会有事,所以宋伶除了每天给凤揽亭炼药喂药的时间,他都在小村子里四处转悠,也正是因为他擅长察言观色的本事,让他很快就找到了在这个小村庄里赚钱的法子。